光影如同水般在地板上流轉(zhuǎn),房間中央的大床上鼓起一個圓圓的小包,上面的人像只蠶寶寶一樣卷著被子把自己緊緊地裹纏著,可可憐憐地蜷縮在大床的一隅。
那是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從小到大,一直沒有變過。
鄔盛站在鄔樊的床邊,伸手把床頭柜上香薰燈關(guān)上,然后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縮在床邊的人。
月光從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流瀉下來,在他的肩頭披上一層冰冷的寒霜。
男人眉目清冷,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被籠罩在他陰影之下的可憐小蠶蛹。
鄔盛俯下身,輕輕地掀開被子,把鄔樊被遮蓋了的大半張臉給露出來,一頭毛茸茸的頭發(fā)被鄔樊給睡得亂糟糟的,卻讓人看起來格外的溫馴柔軟。
鄔盛第一次見到鄔樊的時候,他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蜷縮著,不過不是縮在溫暖干凈的床上,而是骯臟漆黑的封閉小木箱里。
他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了那個神情癲狂,笑容扭曲的女人,一邊發(fā)出尖利刺耳的笑聲,一邊用手里的鐵棍狠狠地敲打著木箱的側(cè)壁,時不時地還用高跟鞋狠狠地踢上兩腳。
真可憐。
鄔盛把木箱打開的時候,鄔樊早就被嚇暈過去了,小小的一只裹著一身沾染了點點血跡和污漬的衣服,顫顫巍巍地蜷縮在里面。
像只慘遭蹂躪然后又被無情拋棄的狗崽。
鄔盛把狗崽撿回了家,外祖父答應(yīng)把閆氏八分之三十的股份轉(zhuǎn)給他,條件是把狗崽照顧好。
照顧?quán)w樊很簡單,小孩兒乖得沒邊,面對惡意受了委屈也不哭不鬧,他給點甜頭就能讓他顛顛地往身邊湊,然后小心翼翼地拉著他手,用滿含依賴于信任的目光看著他,尋求他的庇護。
他喜歡聽鄔樊甜甜地叫他哥哥,喜歡看鄔樊安靜乖巧地蜷縮在他的羽翼之下受他庇護,被他禁錮。
就那樣乖乖地待著,哪兒也別去,他就會把他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鄔盛坐在床邊,修長好看的手指拂過鄔樊的眉眼落到他的唇上,然后微微一用力撬開唇齒,探入鄔樊溫?zé)岬目谇恢校蛲嫫鹚麧駶櫲彳浀纳囝^。
鄔樊無意識地呻吟了一聲,夜色中男人的眸色越發(fā)幽深,他強勢地卡住鄔樊的下頜,阻止他扭頭合嘴的動作,將放在鄔樊口中的手指往他的喉口深處探入。
異物的入侵讓狹小的喉口驟然緊縮,探入口腔的手指被猛然吸吮包裹,柔軟的舌頭被迫舔舐起男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