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鴻才離京多年,對京城的局勢并不熟悉,是以剛到京城便去拜訪了曾經(jīng)的同窗。
再回來時,院子里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里里外外都是煥然一新,雖然院子有些小,但卻十分溫馨。身后跟著的小廝向他講述今日之事,聽到祁明玉曾到這兒來,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夫人呢?”葉鴻才歪過頭問道,眉頭微微蹙起,“夫人沒受委屈吧?”
小廝忙道:“夫人和小姐一起把她趕出去了,那人本想掌夫人和小姐的嘴,但咱們府上護(hù)衛(wèi)多,小姐又要將她送官,她便沒敢多留?!?br/>
葉鴻才松了口氣,微蹙的眉頭卻始終沒有舒緩開,祁明珠跟了他本就是委屈了,而今又被那些人踩到頭上來,到底是他對不住她。
“我去看看夫人,”葉鴻才頓了一下,“對了,你安排一下,明日我要進(jìn)宮面圣?!?br/>
祁明珠雖然心中早已沒了芥蒂,但葉鴻才的討好顯然還是很受用,也沒把打算去楊府參加宴會的事瞞著他,葉鴻才多少有些擔(dān)憂,沉吟道:“那你多帶一些護(hù)衛(wèi)?!?br/>
“無妨,”祁明珠難得見向來循規(guī)蹈矩的葉鴻才肯為她破例,笑著說道,“這里可是京城,就算我不是郡主,好歹也斗了十幾年,總不會叫人欺負(fù)了去。”
第二日一早,祁明珠便帶著葉嬌娘去了楊府,葉鴻才則是直接進(jìn)了宮,只留下了幾個小家伙,即便有夜影守著保護(hù)他們的安全,也是極為自由了。
三個小家伙猶如脫了韁的野馬,除了祁睿還能冷靜些,葉誠帶著楚西月簡直恨不得把房頂都掀了。
葉嬌娘對楊家人沒多少好感,一路跟著祁明珠,聽她講了許多年輕時候的趣事,隱晦的透露出京城各大世家之間混亂卻又浮于表面的關(guān)系。
既然他們回到了京城,想來再出去的時候也不多了,除非葉鴻才主動向皇上申請外放,但有楊家壓著,這件事恐怕沒那么容易。
兩人到時,宴會上已經(jīng)有許多人了,大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官家夫人,而且都與楊家交往頗深,祁明珠早前有過許多手帕交,而今早已嫁作他人婦,全都示好的向她打招呼。
祁明珠熟稔的跟他們客套著,葉嬌娘跟在她身后,難免惹來了許多并不走心的夸贊,虛與委蛇的功夫比安義那小地方不知高級了多少。
葉嬌娘含笑跟他們打招呼,將他們對祁明珠的態(tài)度一一收入眸中,楊家的這場宴會不愧是鴻門宴,在場的頗多夫人都似乎跟她娘有著淡淡的敵意,當(dāng)然也包括親自送去請?zhí)钠蠲饔瘛?br/>
祁明玉如今是明玉郡主,身邊自然圍繞了許多阿諛奉承之輩,也慣知祁明玉曾經(jīng)蒙塵受過的委屈,對祁明珠的態(tài)度便顯而易見的不好。
“明珠姐姐這些年倒是藏哪兒去了?好端端的不在京城,讓我們姐妹很是想念,險些都認(rèn)不出來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夫人說道,“姐姐可真是受苦了,早知道何必去嫁一個窮酸秀才,京城那么多世家子弟,挑哪一個不必他強(qiáng)?”
葉鴻才就算是中了探花郎,可到底沒什么背景,更沒有萬貫家財,從不被世家大族看在眼中。
祁明珠翻了個白眼,冷笑道:“窮酸秀才?有本事你把這些話說給皇上聽,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在侍郎夫人眼里,皇上親封的探花郎竟不值一提,只是區(qū)區(qū)的窮酸秀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