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葉睿在小巷里遇襲的事很快便傳開了,而縣令家的千金為了保護兩個弟弟,差點兒被歹人殺死的事自然也瞞不住。
葉府在安義一直都很低調(diào),葉鴻才為人正直仁善,再加上兩個小少爺常常在街上關(guān)照乞兒,一家五口在安義的名聲都很不錯,備受百姓推崇。
遇到這樣的縣太爺百姓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刺殺兩個小少爺?
大獄中接連三天三夜的審訊都沒有停下,但被抓住的那個男子無論怎么嚴刑拷打,硬是沒交代出一句有用的話,根本不像是一般的犯人。
葉鴻才的臉色不大好看,他知道兩個小家伙的身份根本瞞不住,早晚會引來各種目光,卻沒想到層層防護之下,他們還是能找出空子。
“叔父,交給我吧?!北蝗~嬌娘徹底遺忘的沈晝郁悶至極,他如今在葉府已經(jīng)沒了立足之地,葉嬌娘就好像跟他較勁兒似的,見到他就要懟一次,他哪里還敢繼續(xù)留下?
聽大夫的意思,這是傷到了腦袋,恐怕要好好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最好不要刺激她。
如今他就是最明顯的刺激源。
葉鴻才對沈晝了解不多,卻也知道世家大族的手段,從前以他的性子絕不會縱容誰私自動刑,但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點頭應道:“那就麻煩你了?!?br/>
沈晝忙道:“不麻煩,一點兒小事,叔父先回去休息吧?!?br/>
審訊犯人這份差事是沈晝最喜歡的,為了多點兒樂趣,他甚至把養(yǎng)傷的韓天宇也帶上了,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吩咐侍衛(wèi)盡情的動刑,嚇得被迫觀看的韓天宇吐了好幾回。
與此同時,楚宅里的狀況卻不太好。
楚西月握著毛筆,筆尖上浸染的墨漬已經(jīng)將宣紙染成了漆黑一團,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字跡,但他卻依舊不敢撒開,甚至連動一下都不敢。
“怎么不寫了?”楚青山冷眼望著他,向來溫潤無害的臉上滿是嚴厲,“不是說喜歡念書喜歡習武嗎?連字都寫不好,還有什么資格讀書?”
楚西月下意識的咬緊了嘴唇,小聲說道:“阿姐說我寫得很好……”
“既然是男子漢,寫出來的字跡就該大氣些,扭扭捏捏跟蟲子爬似的,怎么拿得出手?葉嬌娘是女子,你跟她不一樣?!背嗌锦揪o了眉頭,臉色很不好看。
楚西月低下頭,捏著毛筆的小手卻不自覺的攥緊,他的眉眼本就秀氣,長長的睫毛向上翹起,可愛極了,但烏黑的眸子里卻黯淡無光,心神忍不住恍惚起來。
面對楚青山的催促,他只能再次打起精神,重新?lián)Q了一張宣紙。
楚青山握著手里的書本,瞳孔卻沒有聚焦,回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他的手忍不住攥得更緊,神色間的猙獰和憤怒根本無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