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

    脫脫一雙眼睛愕然地看看謝珣，又看看那夫人，硬生生把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她聽謝珣問：“老夫人病情有起色了嗎？”

    夫人眉眼間一片祥和，還真像個菩薩：“相公衣不解帶，極盡孝心，已經有不少起色。我今日來，正為還愿?！?br/>
    或許是脫脫的目光太直白，夫人心有所感，抬眸一瞥，脫脫忙垂下眼皮，心頂著胸口，跳的更快了。

    等這兩人寒暄完，夫人入殿，脫脫睜大了眼瞪謝珣：“她是文相公的夫人嗎？”

    謝珣目光游走在供養(yǎng)人獻來的珍貴香料、珍奇藥材上，漫不經心的：“怎么，你好像什么人都認得，人家認得你嗎？”

    她鼓著腮，像個□□，一聲不吭在那發(fā)呆。

    謝珣眼皮撩了下：“有什么話直說。”

    “那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泵撁摍C警地瞥瞥他，“別遷怒于我?！?br/>
    謝珣笑了聲：“心眼兒多?！?br/>
    脫脫猴兒似的跳到他眼前，左右一顧，悄聲道：“我跟你說，跟云鶴追偷情的就是這位夫人，真的！”

    謝珣臉色猛地難看起來，他不悅：“再說一遍？”

    “我沒騙你，騙你是這個?！泵撁撠Q起一根小拇指。

    謝珣沒工夫問她小拇指又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讓她原地等著，他去問小沙彌是不是寺院應該有份“僧尼籍帳”。

    本朝平民，每三年要重新編一次戶口，僧尼在寺院亦需登記。

    脫脫遠遠看著，腳底亂劃拉，正不耐煩，看謝珣一身月白袍子極為賞心悅目地走來了，上前就笑：“臺主！”

    謝珣示意她小聲，正色問：“你確定沒看錯？我警告你，這件事敢信口開河我饒不了你?！?br/>
    脫脫瑟縮一下，嘴巴撅起來：“我又不瞎，她長了個美人尖，姿態(tài)那么高貴，那天剛進慈恩寺我就瞧見她了，所以記的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