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莘聽不懂,李公子若是不喜歡她,那李公子為何要為她做這么多,又為何要當(dāng)眾送她千葉花燈。她自然是相信李公子的。
“我懶得理會你?!庇葺吠崎_她就走,這一次虞珍沒有攔下她,而是笑著道:“我就等著,我就等著看你虞莘哭的時候?!彼渲晝旱?。她憑著自己的努力,丟了這么多珍貴的東西才走到這地步,虞姝就罷了,虞莘憑什么能一步登天。
李沉的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她就不相信,他真的會喜歡上一無是處的虞莘。
……
回了房中,虞莘氣得硬生生地喝了兩盅茶水,在虞珍懷疑之前,虞莘并不覺得李公子對自己的情誼是假的,可被虞珍這么一提,她卻清楚的認(rèn)識到自己的身份。她與虞珍都是庶女,李公子真的看上自己了么?可是他又看上自己了什么呢?比起其他人,她資質(zhì)并不高,在凜書閣也并不算出色的……
虞莘搖搖頭,她想著李沉溫柔的模樣,想著李沉認(rèn)真地將千葉花燈送入自己手中的模樣,虞莘倒吸一口涼氣,拿出針線,李公子既然送了她這么珍貴的禮物,她也應(yīng)該還禮才是,可是自己并沒有別的什么拿得出手地,只有用自己親手做的荷包還禮了。
也不知最后……李公子會不會喜歡。
……
幾日后,春雨連綿,凜書閣剛拉響鐘鼎,一只只油紙傘出現(xiàn)在廊前院下。虞姝收拾好東西,剛走出甲院,就見白昕與李嬤嬤沖自己招手。虞姝嘻嘻一笑,朝著二人走去,白昕垮著一張臉,似有什么話說一般,張了張口,又合攏。
虞姝見她支支吾吾的模樣,牽著她的手笑著坐上馬車:“白昕姐姐,好端端的怎么唉聲嘆氣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了?左傾哥哥有別的姑娘了?”
白昕被她突如其來的話鬧得臉龐通紅,她嗔了自家王妃一眼,道:“我的好王妃,你可別調(diào)皮了。跟你說個事兒,魏安國夫人來咱們王府坐客,婢子與李嬤嬤是專程來接王妃,待會兒見了魏安國夫人,您可得小心點(diǎn)說話,這個夫人可不是什么好人,為人又兇巴巴地,一不小心就會發(fā)怒。”
“魏安國夫人?我怎么從未聽說過,她是誰的夫人?”虞姝歪著腦袋,好奇問。李嬤嬤解釋道:“魏安國夫人曾是先帝的妹妹,念竹公主。后嫁去魏安城,先帝賜封號魏安國夫人。她已有十年沒有回京城了。如今魏安候逝世,她才回京城看看?!?br/>
“我以前怎么都沒有聽到過?”虞姝納悶道,“而且,她身份既然如此尊貴,為何不住在皇宮,要來王府???”
“她與王爺?shù)纳笅瑰P(guān)系向來要好,又把王爺當(dāng)親生兒子看待,她說要住王府,誰敢攔著她來?”白昕碎碎念道。
虞姝聽罷笑了笑,這么說來,這位是個長輩了。既然是長輩,她理應(yīng)是有禮相待的。她在府中從未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想必長輩也不會為難什么。
虞姝回了府,左傾已在門口等待。他看了眼白昕,擔(dān)憂問:“你都與王妃說好了么?”“已經(jīng)說好了,王妃會小心的?!卑钻奎c(diǎn)點(diǎn)頭。左傾摸了摸鼻子,眼神轉(zhuǎn)悠了兩下,卻仍是有幾分不放心,他攜著虞姝往前堂走:“待會兒見著魏安國夫人,王妃盡量小心點(diǎn),有什么話都順著魏安國夫人說便是?!?br/>
“等等,我現(xiàn)在就去見么?我是不是得先去換衣?。俊庇萱瓎?。
左傾道:“不必了,魏安國夫人吩咐了,王妃回來就直接去便是,不用忙著換衣了?!庇纱?,虞姝只好跟著左傾往前堂走。她心頭倒是沒有害怕的,太皇太后娘娘都如此慈祥,想必魏安國夫人也只是表面可怕吧。
入了堂內(nèi),她一眼就瞧見坐在高堂上的婦人。與虞姝心中所想并不同,魏安國夫人瞧上去甚是年輕,若不仔細(xì)看,像是二十多歲的姑娘。走近了些才隱隱約約瞧出她眼角的細(xì)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