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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宮慧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那時的青蔥歲月,一畢業(yè)就嫁做人婦,沒有直接去工作,那些忙成狗的同學(xué)們都羨慕她,冷暖自知,一時竟發(fā)呆,心中不覺又是一痛。
“是呀,別扭?!笔挊s勝也說道,“剛參作的時候,一點都不辛苦,一天甚至坐那兒看看書、發(fā)發(fā)呆,幾個小時就過去了,比起在學(xué)校時輕松了不知多少倍,上了一天課,晚上還跑去聽講座,結(jié)束了還能精神抖擻地跑到圖書館泡到十一點半?!?br/>
蕭市長抿了口茶,臉上盡是留戀的神色,是呀,大學(xué),一去就不復(fù)返了,真想跟老婆重回到校園,再過幾年瀟灑的日子,一起牽手,一起漫步,只是人到中年,就像是一臺開動的火車頭,太多的羈絆和慣性,想要停下來,甚至扭轉(zhuǎn)方向,太難。
宮慧聽得很專注,也想起她的大學(xué)歲月,那時的前夫還是男朋友,對她百般呵護(hù),漂亮充滿活力的她,不乏追求者,他還總吃醋呢,酸不嘰歪像個小女生一樣,校園里的愛情,純潔如水晶、鉆石,只求浪漫,哪里會在意你能不能生孩子,會不會做菜、收拾家務(wù)。
“第二天起來照樣神采奕奕,什么社團(tuán)活動啦,什么素質(zhì)拓展啦,即便是每天活動安排得很滿,吃飯都快顧不上了,還覺得能夠再充實一點,而工作,每天只需要八小時,還包括吃飯時間、打盹時間,甚至做不了多少事,一天下來還是覺得很累,晚上回去做什么都沒興致,到底是為什么呢?”
“要說讀書時年輕,可我剛工作的時候就有這個體會,年齡并不是原因,直到后來有一天,我才想明白這其中的區(qū)別?!?br/>
這也是宮慧一直在關(guān)注的事,她很清楚劉晨的管理理念,給予員工們自由,從而激發(fā)最大的工作熱情,自然也想看得更透徹,認(rèn)真地問道:“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在我工作一年的時候,每天都素然無味,就想著熬過那幾小時,直到有一天,我的直屬領(lǐng)導(dǎo)要到省里培訓(xùn)一個月,那時就他直接帶我,他一走,就完全沒人管我了,突然之間,就覺得工作不再那么無聊,甚至煥發(fā)了很大的熱情,我才突然明白,學(xué)校里不累,那是因為你可以自由選擇,而沒有一個人直接管理你,工作,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
轟然一聲,宮慧感覺到長期思維中的壁壘轟然倒塌,終于融會貫通,她還記得當(dāng)初作為古美和蘇波的雙代表第一次跟劉晨見面時,兩人暢談管理,劉晨就說過,只有自由才能高效,作為傳統(tǒng)管理出身的她,不能理解,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ceo,很理智地貫徹老板的思路,卻總覺得有些擰巴,這一刻,她是真明白了,就像劉晨當(dāng)時看出她的疑惑所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懂了,蕭市長,很感謝您的點撥。”
她的表情鄭重其事。
蕭榮勝連忙擺手,道:“宮總,您太客氣啦,能把音霸管理那么好,水平可比我高多啦,劉晨這小子運(yùn)氣真好,求到您這樣的大才,要不然怎么能甩手到處跑?!?br/>
音霸公司如今在徽省都舉足輕重,科技創(chuàng)新企業(yè)前三名,省里領(lǐng)導(dǎo)都高度重視,他這個慶州市副市長在人家面前真擺不了譜兒。
“老板才是高屋建瓴的大才,去年他就跟我說過管理,直到剛才聽您一席話才算是明白?!?br/>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要趕去誓師大會了,一出來就看到藍(lán)鈞在那兒破口大罵,蕭國平也義憤填膺地罵著:“無恥,不要讓我看到這敗類,非打斷他的腿?!?br/>
“平平,留一只給我腿,再把這混蛋的兩條胳膊卸下來,媽蛋,我當(dāng)時看他就不是個好人,劉晨這回信錯了人?!彼{(lán)鈞這暴脾氣更是要跳起來了。
藍(lán)婷在一旁也是眉頭緊鎖。
蕭榮勝看這一家子,這是要把誰大卸八塊呀,不解道:“怎么啦?誰這么厲害,一下子惹到你們仨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