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不解的看看他,又看看照片,臉上好像寫著‘你小子別蒙我’,有點以前那個老頑童的可愛樣子。
只見照片上一個一頭及腰長發(fā)的小姑娘,看起來十歲左右,穿著一身精美的小洋裝,抱著一個兔子玩偶,精致的五官,化著妝,帶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紅寶石耳墜,臉色卻臭臭的,眼神刀子似的閃著寒光,犀利的盯著鏡頭,活像誰欠了‘她’八百塊錢似的。
夏清隔著塑料紙彈了照片中的人額頭一下:“余伯,這是小學(xué)五年級那會兒,阿哲要跳級去上初一那次。
這家伙太不給面子了,說好大家一起升學(xué)的,結(jié)果倒成了我們師兄了。我們幾個氣不過,懲罰他男扮女裝來著。
看這小洋裝和小皮鞋是二毛他妹的,這妝是小強他姐給畫的,假發(fā)是大頭在他家商場挑的,兔子是阿葉的,這紅寶石耳墜是我在我媽那偷拿的,據(jù)說是個中世紀(jì)哪位皇后的首飾呢。”
夏清笑嘻嘻的,仿佛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童年,“我們還罰他到路上晃了一大圈回來呢。還好這臭小子知道錯,雖然臭著臉,還是不情不愿的去了?!?br/>
“哼,你們總是欺負阿哲!”小老頭不高興了。
“天地良心!”夏清喊冤,“不說他那不吃一點虧的性子,就說我和阿哲同歲,他總是跳級,初中沒同校幾年呢,這家伙就跳高中去了,等我該上大學(xué)了,這小子都大學(xué)畢業(yè)出去創(chuàng)業(yè)了。您說說,他都把我欺負到哪里去了?”
“哼,那是我們阿哲聰明吶!”余伯笑瞇瞇的得意道。
“是是是,他最聰明了~”
“還善良,你看這只小兔子,”余伯指著一張照片,“這是在我們后院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腿都斷了,阿哲用賣破爛攢的錢帶它去看了醫(yī)生,衣不解帶的照顧,后來好了一直養(yǎng)在身邊照料。”
“是是是,他最善良了~”
兩人一邊看著照片,一邊回憶往昔,夏清哄得余伯不住的笑。
天色漸漸黑下來,夏清告辭。
余伯對他說道:“小清,你是個好孩子。如果……你在國外找到阿哲……如果他過的不好,你幫我照顧他。如果他過的很好,你告訴他,不用惦記我老頭子。讓他在國外好好生活,不要回國內(nèi)了。我沒用,沒辦法保護他。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夏清攥緊拳頭,半晌才說:“好,余伯。我相信只要還活著,那小子無論在哪里都會過得很好。余伯,您保重。我走了。有消息我給您來電話。”
夏清紅著眼眶走到福利院的大門口,回頭望過去。
燈火闌珊中,那位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望著這邊,像在等待著誰回家……
一天后,夏清坐上了飛往紐約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