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揚起臉,沖眾人露出一個坦蕩的笑。
親從官們打了個愣,不約而同地想著:不愧能和指揮使大人做朋友……是個人物。
既然趙禎沒有表明身份,司南也就裝作不知道,恭恭敬敬行了禮,便立在一旁不再多說。
二郎也長臉得很,雖小小年紀,在陌生場合卻毫不露怯,也不鬧騰,唯一出格些的就是總?cè)滩蛔〕H從官們腰間瞅。
他喜歡他們的刀。
趙禎瞧見了,笑呵呵道:“老二,帶娃娃出去玩會兒,我跟后生說說話。”
“是?!绷终駪寺?,不甚熟練地抓著二郎的手,把他帶去外間。
二郎絲毫沒被他的面癱臉嚇到,反而伸出小手,悄悄摸了摸他的刀柄。
趙禎樂呵呵地笑出聲。
年紀大了,就是喜歡這樣活潑討喜的小娃娃。
他看了眼門口停放的三輪車,滿意地點點頭,轉(zhuǎn)而拉著司南嘮起了家常,諸如生意可還好做,米面價格有無虛漲,食鹽可還夠吃。
雖是家常,卻處處彰顯了一位君王對天下百姓的關心。
司南不僅說了自己的攤子,還把整條街的情況挑著好玩的說了說。他嘴甜,長得又討喜,時不時逗個悶子,惹得趙禎連連開懷大笑。
不僅親從官,就連唐玄都暗自驚奇。
他沒想到司南面對一國之君能這般談笑風聲。要知道,就連某些進京奏對的官員都不像他這般輕松自如。
要說司南沒猜出官家的身份,唐玄是不信的,畢竟,這位小郎君是那般聰明通透。
趙禎瞧著司南言語幽默、思維敏捷,且不時說出獨道的見解,不由起了愛才之心,“我見后生年紀不大,也是讀過書的,可有想過科考入仕?”
嘖,這問題有點尖銳,總不能說他瞧不上體制內(nèi)的工作,只想擼貓賣火鍋找個漢子閑魚躺吧?
司南正了正神色,誠懇道:“家父當年曾在書院求學,中過秀才,后來家中遇到變故,棄文從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