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過,燥熱的天氣下,唯獨蘇明菫的閨房清涼無比,清幽的香氣從雕花大床的四角上四散開來,還有一股悠悠的女兒家的香氣。
好夢正酣,蘇明菫已經(jīng)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恍惚之間聽到小丫頭們在外面似乎在竊竊私語著什么,還有窗外蟬鳴聲。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四肢百骸沖上腦子,好似被什么東西盯著的感覺讓她掙扎著睜開眼睛。
從未被男人涉足過閨房里,她的拔步床上,正坐著一個男人,似笑非笑。
蘇明菫一驚,隨即認(rèn)出這人正是太子殿下,捂住嘴,好險沒有叫出聲。
太子臉一沉:“你這女人,一個男人正坐在你的床頭,你就這樣?”
蘇明菫十分疑惑:“…………”
無語了一會兒,她說:“你一個男人擅自闖入民女的房間,我還沒說你什么,你反倒過來說我啦?哼?!?br/>
她將衣服又拉了拉,隨即用腳蹬了瞪那人,隔著被子,說:“你先出去,等我穿上衣服在跟你好好說?!?br/>
周佑堂猛地轉(zhuǎn)身,“你快點兒?!彪S即倉皇逃一般的去桌子旁邊坐下。
“姑娘,剛才是不是叫我啦?”
周佑堂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只聽蘇明菫說道:“沒有,我剛才看話本子,你們不用進(jìn)來?!?br/>
他松了一口氣,開始打量房間里的陳設(shè),臥室和很大,中間一個大幅的水墨荷花屏風(fēng)遮擋,桌子上放了一個素白的斜頸花瓶,上面一捧各色各樣荷花,還有尚且稚嫩的蓮蓬。
不遠(yuǎn)處一個貴妃榻,上面有白狐貍裘的毯子,貴妃榻旁邊有一個針線筐,里面一個半舊的荷包,上面繡了半只鴨子。
“哼,笨的要死?!?br/>
“你說什么呢?”
倒叫周佑堂嚇了一跳,將那半只鴨子扔回針線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說你太慢了,鴨子都比你快?!?br/>
……
不跟這人計較,蘇明菫知道,太子一直服藥,發(fā)作的時候脾氣是有些陰晴不定的,雖然上輩子周佑堂并沒有讓他看過這樣的一面,但是從宮人口中,她也知道一些。
但是慢就慢了,關(guān)鴨子什么事?蘇明菫看向針線筐里繡了一半的戲水鴛鴦,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