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路邊長著濕潤的青苔。

    聞陳踩著水泥地朝胡同深處走，兩側(cè)是緊閉的門板，懸掛在門前的“美美洗腳店”廣告板接觸不良的閃爍幾下。

    聞陳目不斜視，甚至垂著眼皮盯著地面，整個(gè)人透露著和地方格格不入的氣質(zhì)。

    大圓走在前面，偶爾扭頭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們走了十幾分鐘，終點(diǎn)是某個(gè)深色的小樓閣前邊，總共六樓高，看著年歲久遠(yuǎn)搖搖欲墜。

    樓底門沒關(guān)，生銹的破銅爛鐵歪歪扭扭地倒在墻角，樓底的自行車上了兩把鎖。

    大圓撐著斑駁的墻壁，思考了會：“我記得是六樓？還是五樓來著……”

    突然，身后“哐當(dāng)”一聲巨響，安靜的樓道立馬回蕩起回聲。

    大圓猛地回過頭。

    只見聞陳收起傘，抬腿跨過倒在地面的鐵簸箕，外邊狂風(fēng)呼嘯天色陰暗，將他整個(gè)人映襯出詭譎的味道，聞陳收傘的動作像是暗殺的前奏。

    大圓又想起飽含林擇梧血淚的三千塊欠條，吞了口唾沫。

    “他就住在這，五......六樓最里面一家。”

    天色太暗看不清路，大圓一跺腳，三樓的聲控?zé)袅亮?，其余都是啞炮，大圓罵了句，這句臟話在雨聲下顯得微不足道。

    聞陳潦草地掃過扶手上掛著的小廣告，麻將館、針灸男科、不孕不育……

    他眼尾抽了下。

    大圓搓了搓手，猶豫著給他讓出一條道。

    “我就不上去了，我不方便上去，我一個(gè)大老爺們。他要是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聞陳：？

    他也是個(gè)大老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