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王風塵仆仆地回京,他一路暗訪,終于查清楚劉老頭的事情,果然是當今的外家。
趙長明親自扶了純王起來,“卿熙啊,坐,多謝你費心了?!?br/>
純王又起身拱手:“陛下折煞臣弟了?!?br/>
他見純王面色淡然又有絲疏離,嘆了口氣,“卿熙是否還在怪朕?”
純王神色平靜:“陛下說得什么話,臣弟哪有什么事兒怪你?!?br/>
他一口一個陛下,連皇兄也不叫了。
剛熱乎起來的弟弟就飛了,趙長明難免有些失落,畢竟卿熙雖性子淡然外表冰冷實則直率高傲,是皇室中難得的冰雪心腸的人兒,還怪可愛的。
系統(tǒng)撇嘴,可愛是可愛,但這也沒耽誤你坑人家。
趙長明:“鄭氏雖有負于朕,但朕也不忍心她太過清苦,你有時間就代朕去看望她吧。”這是要開放鄭氏的探視權了。
純王聽皇兄這樣說,內心復雜,既恨他假惺惺的良善,又有對他的愧疚,最終只能稽首:“多謝陛下?!?br/>
西山的大善觀離得京城有些遠,向來只接待皇室貴族,是個比較冷清又比較清貴的尼姑庵堂,城里的大多都去比較熱鬧的禪因寺,倒是喜歡安靜的貴人會常常過來。
鄭太后就被罰沒到這大善觀中,被看守在戰(zhàn)門隔離出來的后山中,那里是專門為貴人修建的悔過之處,面臨懸崖,條件清苦,根本無處可逃。
純王過去的時候,鄭太后終于被從后面接出來放風了,到了前面的觀室中。
鄭太后此刻穿著青色的麻布衣裳,頭頂因為要干活用了一方青色頭巾包起來,釵環(huán)全無,樸素到了極點。
一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就流下淚來,“熙兒啊,你怎么才來?”一邊哭一邊用自己的手捶打他。
純王沉默了一會兒,有些艱澀地說:“娘,你受苦了?!?br/>
鄭太后淚流得更猛了,“你知道就行?!笨蘖艘粫海銎痤^,眼睛嘚兒起來,用手小心翼翼拉住自己眼線,“可不能哭了,好不容易得的一些蛤喇油可不能哭沒了。”
純王見母親那副矯情樣子,不由一噎,都這樣了還保養(yǎng)呢,給誰看啊!
鄭太后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兒子在心里想什么,不由白了他一眼,“娘可是個體面人。”說著又失落起來,把手往兒子面前一擱,“你看看你看看,我本來每月都要換著花樣涂的丹蔻現(xiàn)在沒了,連指甲都因為做活做禿了,這雙手就廢了。還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