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陛下的小心眼兒還是一如往常。
牛大將軍老老實實謝了恩,又對三殿下誠摯道歉,就拉著女兒走了。
趙長明雖然當了便宜爹,卻也是護短的,他的兒子可不是誰想打就打的。
崇淵說了不追究就是不追究,但是看著自己親爹這樣輕飄飄就放過了,還是有些意難平,等父皇走了之后,“哼”了一聲,“父皇這還不如不罰呢,這么不疼不癢的。”
太子見幼弟這樣孩子氣,臉上笑意更勝,“這你可錯怪父皇了,三個月后大將軍還能不能回來未可知呢,指不定就當了一輩子的守門官。貶官容易升官難啊?!?br/>
崇淵不相信,“哥,你可別哄我了,我可不信父皇會這樣做,大將軍不是挺得父皇信重的嘛,我這個多年未見的兒子怎么比得過朝夕相處的心腹愛將啊?!?br/>
饒是太子穩(wěn)重,也不由被他的話逗得朗聲大笑,“這味兒怎么這么酸啊,跟你嫂子生氣時說的酸話一模一樣。”
又上前拍了他的頭,“大男人,別學(xué)那些小女兒作態(tài),我可不相信你看不出來那小姑娘不是故意的,就這你揪著人家都要自斷一腿了,還不甘心啊,難道真要把人抓回來給你砍了腿賠你啊?!?br/>
懷郁正好端著藥碗進來,聞言有些小聲抱打不平:“就是這樣才憋屈呢,我倒是寧愿她是個男的,那我就能光明正大機會打她一頓了?!?br/>
崇淵坐在床上一揚眉:“就是女的小爺也照打不誤?!?br/>
懷郁把碗往他手里一塞,他白得過分,眼窩下淡淡青色的陰翳,聞言緩緩笑了,“我看你是舍不得的,只是嘴硬?!币蝗灰膊粫p輕放過。
崇淵有些惱怒,啪就把藥碗打翻了,“誰嘴硬了?”
那青瓷碗滾了一圈碰到了床檐,暈濕了錦被,太子也為他的脾氣一驚,這小霸王,“小郁兒擔(dān)心你親自去熬的藥,你怎么就給打翻了,太不像話了?!?br/>
懷郁的臉色也一下子冷了下來,他低垂著眼睫,輕聲說:“可能是我說錯話了吧,三弟一向如此,我都習(xí)慣了?!?br/>
太子震驚,“他還一直這樣對你?”轉(zhuǎn)向崇淵:“你們一直是這么相處的?三弟你也太過分?!?br/>
崇淵有些心虛地眼睛亂瞟,“我怎么過分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他取笑我?!?br/>
太子看看他們,恨鐵不成鋼地走了,不行,他得把三弟一直欺負小郁兒的事兒告訴母后,好兄弟可不是這么做的。
等太子走后,崇淵有些僵硬地梗著脖子,他望著床上的藥碗,臉上火辣辣的,有一種做錯事的感覺,別別扭扭地說:“你還有藥嗎,我喝了,別浪費?!?br/>
懷郁有些沉默地把碗拿過來,淡淡說,“三弟要喝,自然是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