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盛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稍微一動就扯著全身的酸痛。他坐在床上緩了很久,才想起來昨天跟陳金默做的荒唐事。他敲敲自己青筋直跳的腦袋,搞不懂自己昨晚發(fā)什么瘋。床頭柜上有一杯水,不知道是不是陳金默給他留的,他囫圇披上衣服拖著還軟著的腿出去,陳金默家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昨晚支離破碎的回憶涌進腦海,陳金默時而溫柔時而粗暴,他好像分析不出他對他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明明依稀記得陳金默還抱他去洗澡,還輕柔地吻他,可是后面把他壓在瓷磚上再操的時候又狠的不要命;明明好像昨晚是被他抱著睡過去的,今早起來人卻又不見了。
小孩子脾氣本能地讓他想怪陳金默,睡都讓他睡了,他卻操爽了就不認人了。
可是轉(zhuǎn)念又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從前,陳金默沒有義務(wù)再照顧他。
慢吞吞地忍著酸痛穿好衣服,他站在客廳中間環(huán)顧。他發(fā)現(xiàn)這是他第一次來陳金默家,裝修的不錯,簡潔干凈,是陳金默的風格。不過當時分手的時候他給陳金默打包好的被子拖鞋毛巾他倒是一樣沒看見,可能真的像他當時跟唐小虎說的一樣,扔了吧。
本來就是不速之客,再站在這里四顧就很不禮貌,況且主人家甚至都沒有留他的意思。于是陳金默拎著剛買好的早飯回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就只有空蕩蕩的家。二世祖走的時候竟然連被子都懶得替他疊上,他給他留在床頭柜的水他也沒喝。他站在床畔愣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接受自己又一次一廂情愿地被人玩了,袋子里裝的粥到底是沒人碰,冷下來。
晚上高啟強就喊他去他家,他以為是李宏偉的事沒辦干凈要他收尾,或者是莽村出了新的幺蛾子??墒钦嬉娏死习寰椭挥袃删湓?,第一句是你和小盛要不要再試試。這句話對他沒用,他不想反駁所以站著不說話。
起作用的是第二句,老板說小盛這兩年過得不是很好。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卷了卷衣角的布料,說他再考慮考慮。
老板嗯了一聲,給他遞了一杯茶。
阿盛是被我慣壞了,總也長不大,小孩子脾氣以為自己能藏住事,其實什么都藏不住。
高啟強說著就笑了一聲,陳金默就陪著他也笑,可是心里卻覺得很諷刺。真的藏不住嗎?高啟盛要是藏不住心事他會被他玩這么多年?估計全天下也就高啟強覺得他弟弟是個無知無辜的小白花。昨晚你弟弟可是一臉深情地跟我纏了一夜,今早就又提上褲子把我踹了。
可是阿強還是在說小盛過得很不好,說小盛總是賴在他家,喝多了就哭。
“我知道前幾年很委屈你,可是小盛想要什么我能看得出來。你不妨再試試,要是還是不行我也就不強求了,你要是不想留在京海,以后去外地,甚至出國,我都可以幫你?!?br/>
他笑,“阿強你想得太遠了,沒到那個地步,你說的事我會考慮。”
阿強說行,謝謝你,那再麻煩你個事,我弟弟賴我這兒不走了,麻煩你把他送回去?
他一口茶嗆到喉嚨里,一臉為難地抬頭看他,可是阿強的臉比他還為難。
“沒辦法,別人的話他不聽,我的話都不聽了?!?br/>
然后老默看到高啟盛那副樣子,終于明白為什么高啟強偏偏要今天把他喊過跟他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