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目送這兩人離開,心里想起誤服了那不能人道藥物的巫衡,颼颼地發(fā)起涼來。
“松月,你在想什么?”
五爺?shù)囊痪湓挘阉稍聠净厣駚?,她扭回頭,表情有點僵硬,擠出絲笑,磕磕巴巴地說:“沒……沒什么。”
五爺不信,目光在她臉上逡視了片刻,問:“你剛剛不是還攔著人家錢醫(yī)生,說有事嗎?說罷,是什么事?”
“我……”松月結(jié)巴了下,“我只是想問、想問……”
“松月,你這么緊張做什么?老實告訴爸,你是不是闖什么禍了?”
“才沒有!”她嗓音一下子拔高了,欲蓋彌彰地飛快說,“爸,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問一下錢醫(yī)生,有沒有除蟑螂的藥?!?br/>
她臉不紅氣不喘,借口咻地一下就編出來了,還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爸,你是不曉得,我昨晚在房里看見這么大一只蟑螂,可嚇人了,沒準(zhǔn)都在我房里做窩了,再不拿點藥除掉,估計能下一窩小蟑螂了。”
說完,松月還委屈巴巴地上前晃她爸的手臂,說:“爸,真的好可怕,我也是突然想起來,才正好想問問錢醫(yī)生的嘛?!?br/>
“胡鬧,”程五爺不贊同地低斥女兒,“人家錢醫(yī)生是給人看病的,哪兒懂什么除蟑螂。”
松月心道,錢老頭沒準(zhǔn)還真會,畢竟他給貓狗絕育的藥都有……想起那個陰差陽錯被送出去的絕育藥,松月的心霎時間又涼了半截,這會兒巫衡已經(jīng)吞了幾粒,錢醫(yī)生又被叫去了吳家,接下來可怎么辦吶……
她正想著,程五爺注意到女兒的走神,就問:“松月,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該不會什么屋子里鬧蟑螂的事也是騙爸的吧?”
“啊,怎么會?”松月一個激靈,連忙否認(rèn)。
正在這個時候,良叔走了過來,附耳對他爸說了幾句話,松月就聽見她爸囑咐她:“屋子里要真有蟑螂,你讓張媽和巧云她們幫你打掃一遍,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老實待在家里,不要亂跑出去,知道嗎?”
“哦,好?!彼稍鹿怨缘貞?yīng)下,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
程五爺換了外套,拿了帽子坐車出了門。
汽車駛出鐵門,松月耷拉著腦袋,往屋里走,巧云跟上去,問:“大小姐,你房里真鬧蟑螂啦?在哪兒,我?guī)湍闳プ??!?br/>
松月停下腳步,本來要敲巧云這個小笨蛋的腦袋瓜的,可一轉(zhuǎn)頭的工夫,就改了主意,她說:“那東西逃得可快了,我也沒看清跑哪兒去了,巧云,你跟張媽說一聲,多派幾個人,把我屋里徹底打掃一遍?!?br/>
“哦好,大小姐,我這就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