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外出與第二次外出之間那個無b漫長的等待期里。
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大人——他看上去很像是研究員,但身T卻強壯得過分。這個大人以相當隨和的姿態(tài)來到他們中間,同穿著藍袍子的孩子們聊了幾句天。
這種類型的閑聊在撫育院并不常見,不過瑪麗婭經歷過幾回。她知道有時在結束后,這些身份不明的大人會從他們中間帶走一兩個孩子,而被帶走的沒有一個再回來。
所以當保羅興沖沖地準備談論自己正在畫的那幅畫的時候,瑪麗婭提前截住了他的話頭。她用身T半遮住自己棕sE眼睛的朋友,對這位不詳的大人說:
“您一定要看一看秦溯之搭的積木!”
大人頓了一頓,笑瞇瞇地看過來:
“是嗎?你就是秦溯之嗎?你很擅長搭積木?”
“不,我不是秦溯之,我是瑪麗婭。”她連連搖頭,沖大人笑得燦爛,狀若隨意地輕輕拍了一下身后還有動作的保羅的肩膀,解釋道:
“我們都很好奇秦溯之搭的什么積木,她從來不給我們看,每次搭好一點就推倒。您是大人,她肯定會給你看的?!?br/>
“是不是,保羅?”
棕sE眼睛的朋友似乎在剛才的那一拍中終于領會到了她的良苦用心,他垂下剛才還不斷往前探的腦袋,“嗯”了一聲。
“哦?那我確實應該好好看一看?!?br/>
大人順著他們有意無意的指引走向那個角落,來到那個安靜的nV孩身旁。他的高大健壯更襯得坐在地上的秦溯之過于瘦小伶仃。兩相b較下,她愈發(fā)不像一個人,更像一具仿真的娃娃。
大人蹲下身子,刻意和nV孩挨得很近,但遠遠突破安全距離的“近”并未讓nV孩有額外的反應。秦溯之依舊低著頭,自顧自地擺弄著她的積木。
白sE的積木一塊疊一塊地壘起來,還沒等它構成什么具T的樣式,只粗粗地搭了約莫五六層,秦溯之便隨手一推,教它們變成一灘全無意義的白sE殘骸。
她再要拿起積木重復周而復始的搭建時,大人似乎在數十次的循環(huán)往復中失掉了耐心,以很和藹的聲音喊了她一聲:
“秦溯之?!?br/>
他叫得極親熱,也極溫柔。
秦溯之抬起頭來,歪著腦袋看他,細長的眼睛從披散的黑sE發(fā)絲間半隱半露地顯出來,她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