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心不在焉地嚼著那果脯。
咬開的果脯露出寶石般的鮮紅,濃到發(fā)膩的甜味諂媚地糾纏著他的味蕾,他嘗出這是難得的斯拉達莓。這莓果對生長環(huán)境要求極為苛刻,又因為太過脆弱很難再加工,哪怕錦衣玉食如他,也并沒有嘗過幾次斯拉達莓果脯。
然而這樣“新鮮”的事物都只令他感到索然無味。他很清楚他此刻全部的興趣和注意力都在那個剛剛走進臥室里的秦杏身上。
秦杏。
他把那名字慢慢地在唇齒間伴著斯拉達莓咀嚼過一遍。像是希望把那莓果的紅染在她單薄的身子上似的。
杏。
她的氣味與杏仿佛,是枝頭青澀的不知偽裝卻已先有甜香的杏。西奧多早聽說關于“冷凍人有甜香”的傳聞,但從未有人向他描述過那甜的具T細節(jié),似乎那只不過是一種簡單到不值一提的味道。
秦杏從那間臥室走出來。那把昂貴的斯拉達莓的甜味襯托得分文不值的氣息便再度撩撥地自她身上蔓散開來。西奧多留意到她本就蒼白的面龐此時更是顯得毫無血sE,她仍勉強著向他扯出一個微笑來,那雙墨綠sE的眼睛顯得霧蒙蒙的。
“我回來了?!?br/>
他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未先言語,而是自顧自地斟出一杯葡萄酒。紅sE的酒YeDaNYAn在雕花的水晶酒杯里,折S著吊燈柔和的光。他把聲音放得低了些,對她在臥室發(fā)生的事并不過問:
“來一杯?我有解酒藥,杏明天連頭疼也不會有。”
她先是看著他,咬了下唇瓣,目光很快落在那酒杯上。不必更多的表情或動作,西奧多便看出她是酒量很淺且因此少飲酒的人。他把杯子遞得更近了些,寬慰她:
“只喝一杯,是不會有事的?!?br/>
猶豫的神sE最終還是自她的面龐上消散,那雙綠眼睛里流露出類似自暴自棄式的情緒,她接過那杯子便一飲而盡。殘留的酒Ye給杯壁蒙上一痕淺淡的紅sE,她把雕花的酒杯遞還給他,搖頭示意自己的不再需要。
他沒有再作聲,T貼地收好杯子,為她播放了那部提前選好的電影。
電影未半,那若有若無的緋sE便已一點點地通過那杯酒的效力暈在她的頰上。西奧多的心思完全不在這部看了開頭就知結尾的俗套電影上,而在她急促的呼x1節(jié)奏。
秦杏的酒量b他預想中的還要淺,那一小杯酒就超過了她的承受能力。她撫按著額角,無數次睜大快要闔上的眼。電影斑斕的sE彩和JiNg致的布局似乎都沒有她這一副強撐著不肯醉倒的模樣有趣。西奧多不著痕跡地打量她許久,才裝作將將發(fā)現的模樣呼道:
“杏!你是不是醉了?”
秦杏的眼睛望向他,像是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找點一點什么怪異之處。西奧多本就清楚她對他有所防備,又一向最會偽裝自己不過,此時自然不會教她查出一點端倪。他甚至關切地繼續(xù)上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耐心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