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年與駙馬分居,因封地就挨著京西南路,又因登江府繁華,所以帶著獨子杜知瀾來此地定居。
翁壽公主面如二八少女,臉含嬌羞,絲毫不像養(yǎng)育過這么大一個兒子的婦人。
琴師專注,手下琴音沒有一絲生澀停頓,完全沒有因來人而受影響。
杜知瀾用眼神側光打量琴師,琴師臉龐如玉,氣質獨絕,脊梁挺直,如同芝蘭玉樹、翠綠列松。
好似比上一次見氣質更加清遠了。
這琴師是近來一段時日里,母親最為寵愛的男子,為了他,母親可是遣散了所有面首,開始追求詩文里說的一生一世起來了。
不過人倒是沒問題,至少是干凈的背景。杜知瀾想到手下調查的結果:干干凈凈,一心追求琴藝,是一位琴藝大家,在官府中有案可查。
琴師一曲終了,杜知瀾說了聲“好”后,連忙向翁壽公主行禮問安。
翁壽公主很是高興,正了正衣衫領,下了躺椅扶起兒子問道:“你天亮才回來嗎?”
杜知瀾不在意,點頭應是,他知道母親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果然翁壽公主的關注點不在這,“早就說了每次出門都要熬一整晚,不如直接給你納幾個妾室,你也不用往外跑了,我還能抱個孫子玩玩。”
杜知瀾笑嘻嘻,“家里的哪有外面的有味道!我就喜歡外面的?!?br/>
翁壽公主聽言竟頗有同感的點點頭,只是點到一半看到旁邊的琴師,不由有些訕訕。
杜知瀾看過去,只見那琴師正低頭輕撫琴弦,似乎沒有在意這邊。
“好了,”杜知瀾攙著翁壽公主回到美人椅,“不知母親今天叫我來可有什么事情,你兒子我現(xiàn)在困死了,只想回房好好睡一覺?!?br/>
翁壽公主心疼的看著兒子,轉頭對琴師說:“肅曲,你也該休息一陣了,等中午我們一同用膳?!?br/>
肅曲起身,廣袖微甩,一套動作優(yōu)美如行云流水。他微微彎腰將琴從琴架上抱起,躬身向兩人告退,聲音如泉間流水。
杜知瀾轉身就見母親已經看癡了,眼神中似還有不舍之意。
杜知瀾微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