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厲辰神情僵住,那天,他確實往顧天南茶水中加了點東西。
顧天南明白了,想哭,哭不出來,口中、心中全是苦澀,“你跟我身邊這么長時間,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去研究我的身體狀況吧?知道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我會急火攻心,加上你那些藥物的助攻,讓我一病不起,也讓你得償所愿?!?br/>
徐厲辰的心像是被戳了下,一陣生疼,顧天南無奈和痛楚全寫在臉上。
“我是真沒想到啊,我視若生命的兒子,卻在背后處心積慮的想害我,這難道就是我應(yīng)該得到的懲罰嗎?”
顧天南流出兩行渾濁的淚,“如果那一次你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那么后來換掉我的藥,就是……”
他沒法往下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徐厲辰別過頭,顧天南在朱文濤口中是一個跟魔鬼一樣惡毒的東西,但跟顧天南相認后,他發(fā)覺顧天南似乎并沒有那么的不堪,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他必須繼續(xù)走下去,“是,我在你的茶水中加了東西,后來又換掉了你的藥,因為,這是你欠朱文濤、欠我媽的!”
顧天南擦了擦眼角,“好,這是我欠他們的,厲辰,你怎么說都好,因為你是我兒子,你是我和徐慧的兒子!我只有一個要求,顧氏,只能交給你,不許其他任何人插手,尤其是、朱文濤!”
徐厲辰喉頭有些哽咽,也讓他有些意外,不知道為什么,對顧天南所有的怨和恨,在這一刻似乎消退了許多,顧天南是只老狐貍,都知道他做過什么,卻說的冠冕堂皇,似乎并不責(zé)怪他,也不知道是出于父親對兒子那種無私又無畏的愛,還是出于回天乏力之下的無奈。
“好,我答應(yīng)你,顧氏只會在我手中,不會交給其他任何人!”
朱文濤并沒有孩子,只有他,一直對他視如己出,也不至于去跟他搶顧氏地產(chǎn)。
顧天南似乎放心了些,“好,厲辰,記住你說過的話,我該回醫(yī)院去了,你好好經(jīng)營公司,把我們的‘南辰地產(chǎn)’發(fā)揚光大!”
徐厲辰把顧天南送到電梯門口,顧天南朝他揮了揮手,心情沉重的走了。
徐厲辰在電梯門外站了幾分鐘才轉(zhuǎn)身走回辦公室,顧天南一直在跟他表達父愛,他沒法無動于衷。
午飯后,秦紅棉氣呼呼的回了辦公室,將桌子上的文件夾全扔到地上,“顧天南這老混蛋,居然把公司名字改為了‘南辰’,他心里還有沒我們母女!”
顧星語和她一樣,氣的不輕,“他早就沒我們了,徐厲辰這么對他,他卻舔著臉跟徐厲辰示好,媽,我們已經(jīng)沒有股權(quán)了,搞不好等會就會被趕出公司?!?br/>
“我看誰敢!”秦紅棉雙手叉腰,“這是顧氏,當(dāng)年要是沒有我們秦家的支持,早就不存在了!還想把我趕走?”
話剛落下,門外進來幾名保安,“夫人,請你收拾一下,下午五點前離開公司!顧小姐,你也去收拾一下吧,超過五點,我們只能強行趕你們出去了?!?br/>
秦紅棉歇斯底里的吼著,“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顧天南的妻子,是這個公司的女主人,你們居然要我走?我看該走的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