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弗利特廣場上,清晨的余暉傾瀉而出,淡淡的灑在石磚地面上。這是一個暖和的早上,緩慢流動的氧氣像一件棉襖,為整條街道御寒。教堂的鐘聲十分單調(diào),稍顯慵懶地召集著人們來做禮拜。
瓦弗利特街上人煙稀少,暮冬時節(jié)氣候雖已轉(zhuǎn)暖,卻還有一絲小涼。
廣場中央有一個第一王朝時期的遺跡,一個用石頭砌成的噴水池里有一位手持長劍的中年男子雕像,雕像上長滿青苔。以前池里可是水如泉涌,但現(xiàn)在早已干涸。
街道口不遠處,站著幾位渾身全副武裝的騎士,有男有女,無一例外都嚴肅的佇立在那兒。街上的人們行色匆匆,好像都不敢看那些騎士,目光稍有接觸便立馬低下頭去。
沒辦法,他們的鎧甲上鐫刻著荊棘環(huán)紋,那彰顯著他們的身份——負荊者騎士團。
此時此刻,他們中有一個女的在東張西望,似乎不怎么合乎紀律,她的視線掃來掃去,終于找到了那個頭上長著山羊雙角的男人。
“往左……再往左一點……嗯……”一個頭上長著雙角的中年男人鼻孔朝前,對上方指揮道:“不對……往右……再往右去去……”
“你到底要我怎樣???”趴在梯子上、身形嬌小的少女抱怨道,她正揮舞著手中的一個寬木板子,擺弄著怎么把它放正。
“過了過了!往左……嗯……算了,就這樣吧。”長角的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心滿意足的說:“好,很有精神!”
少女一個靈敏花哨的動作翻身落地,她歪頭看了看,木牌子上赫然寫著六個大字“凱亞斯事務(wù)所”?!笆裁绰铮懔税胩爝€是斜著,而且你的字好丑哦?!?br/>
“你懂什么!這是東大陸的一種字體。”中年男人啐了一口,走進“凱亞斯事務(wù)所”里?!斑@玩意兒叫‘書法’?!?br/>
“不、愧、是、你?!鄙倥ê椭C)陰陽怪氣的說,對著男子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一蹦一跳的也跟了進去。
進入室內(nèi),里面不大,十米見方。事務(wù)所深處橫著一條長長的木質(zhì)柜臺,柜臺前方放著幾張桌凳。柜臺后方的大柜子里擺著各種各樣的貨品:有裝著紅色不明液體的玻璃瓶,還有藍色的小藥丸,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么效用。大木柜上方掛著一個老式齒輪鐘,分針和秒針正滴答滴答的交替作響。
看著很像酒吧,對吧?事實上它本就是一個酒吧!原名“凱亞斯酒館”,老板正是剛才那個長著羊角的中年男子——野胡先生。他覺得光開酒吧賺不了幾個錢,于是他決定擴大業(yè)務(wù)范圍,所以改名叫“凱亞斯事務(wù)所”。
掛牌子的少女叫莉莉姆·提露艾拉,是整個酒吧(事務(wù)所)里唯一的女服務(wù)員。她雖然個子矮小,使野胡頗有雇傭童工的嫌疑,但她確實成年了。
野胡慢悠悠的走近柜臺,一拉抽屜,從里抽出一根粗雪茄煙,雪茄上閃動著紫色的、意義不明的符文。野胡隨手甩了甩雪茄煙,紫色的符文散發(fā)光芒,同時“啪”的一聲,煙頭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絲火焰。
野胡一屁股坐在一個搖椅上,一邊細細的嘬煙,一邊愜意的看報紙,山羊角險些戳穿椅背。
“讓我看看今天有什么大事情。”野胡把報紙攤開。
他的雙眼凝視著頭條,只見一大段加粗黑體字占據(jù)了很大一部分版面:“王女之死!北大陸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