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椹兒怔怔的看著在山君璽下尸骨無存的紅嵐真人,作為從小生長于靈溢宗的子弟,桑椹兒即便是脫離宗門也始終秉持著靈溢宗的驕傲,紅嵐真人即便是對她圖謀不軌,可當他真正以如此簡單的方式,如此快捷的速度隕落在楊君山手中的時候,桑椹兒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終于脫離了危險,而是認為這樣的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什么時候靈溢宗的真?zhèn)鞯茏右呀?jīng)到了被同階修士吊打的地步,到底是紅嵐真人名不副實,還是安昊師弟的這位“四哥”太過厲害?
安昊一家同樣對于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議,盡管通過暗市長途傳訊,安俠對于西山村的現(xiàn)狀有所了解,也知曉三哥和大侄子楊君山先后進階真人境,可在靈溢宗一待多年,耳濡目染之下,自然知曉即便是同階的真人境修士之間也是分高低的,而靈溢宗的真?zhèn)?,往往都意味著同階修士中的好手,楊田剛父子進階真人境固然令他們羨慕,可實質(zhì)上在安俠父子內(nèi)心仍舊認定將來在修煉一途上走得更遠的會是安昊而不是楊君山,畢竟一個小家族子弟,即便是有些才華,其出身的格局便已經(jīng)限定了他的成就,如何能夠與修煉界一等一的靈溢宗相比!
可事實就如同一擊響亮的耳光,楊君山突然出現(xiàn)所表現(xiàn)出來的強勢,大大推翻了他們之前的原有的觀念。
楊君山同樣沉浸在震驚當中,倒不是因為他擊殺了紅嵐真人,而是因為番天覆地印這道寶術(shù)神通借由山君璽所表現(xiàn)出來的強橫力量!
之前楊君山也不是沒有施展過番天覆地印,甚至借以最終在幻霧空間之中滅殺了紫色雷光晶石所幻化的紫眉修士,可當時山君璽的品階限制了神通本身的威力,楊君山并未察覺到番天覆地印的威能居然會達到如此地步,甚至以如今山君璽上品靈器的品質(zhì),在剛剛施展神通威能的時候,他仍舊有著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似乎這道神通的威能仍舊不曾在山君璽上完全發(fā)揮,難不成以如今山君璽的品階仍舊不能發(fā)揮其全部的威能,而要山君璽的品階達到寶器程度才行?
一道綠色的光芒從翻天覆地印所造成的深坑之中飛出,楊君山甚至來不及躲閃便印入了他的體內(nèi)。
楊君山心中一沉,體內(nèi)真元運轉(zhuǎn),想要找到拿到光芒并驅(qū)逐體外,卻發(fā)現(xiàn)這道光芒并未對他造成什么意想不到的傷害。
“那是靈溢宗一種用來追蹤仇家行蹤的復(fù)仇印記,應(yīng)當是紅嵐真人的父親,天罡境修士青榆真人所為!”
與七姑父安俠一家同行的那個女子向著楊君山介紹道。
楊君山看著此女一眼便曉得她靈溢宗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一旁的安俠一家人也清醒了過來,連忙上前將桑椹兒介紹給楊君山認識了。
在聽得楊君山并非是出身撼天宗之類的玉州宗門之中,而只是一個豪強家族的子弟之后,桑椹兒的神色當中明顯顯露出來吃驚之色。
楊君昊則興奮的道:“四哥,你都進階聚罡境了?原本還以為進入靈溢宗之后能夠在修為上追趕四哥,可沒想到四哥的修為居然已經(jīng)到了這等地步,就連靈溢宗的真?zhèn)鞫疾皇悄銓κ?。?br/>
以楊君山如今的修為,如何看不出楊君昊此時的修為早已經(jīng)到了進階真人境的臨界點,只要他愿意,幾乎在一月之內(nèi)就能踏足化罡境,雖不曉得他為何不沖擊真人境,但料想其中必有隱情,便也不曾細問,而是向著桑椹兒問道:“桑姑娘說剛剛那印記乃是靈溢宗秘傳,不知姑娘可知曉化解的方法?”
桑椹兒搖了搖頭,道:“只需修士以自身真元緩慢消磨便能解除,只是這個時間耗費太長,往往不等修士驅(qū)逐印記,靈溢宗修士便已經(jīng)循著印記追了上來,更何況對方還是天罡境修士!”
楊君山按照桑椹兒所說的方法,運轉(zhuǎn)九仞真罡,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體內(nèi)的追蹤印記,便試圖消磨這道印記本源,果然發(fā)現(xiàn)這道印記極難驅(qū)逐,不過按照他的估算,倒也用不了一個月那么久,差不多半個月之后他便有把握將印記化解干凈,這或許是因為楊君山所修煉的“為山九仞訣”功法的特異性所造成的。
“這,這可如何是好!”
安俠滿心內(nèi)疚,被一位天罡境修士追殺,這卻是他們一家害了楊君山,甚至還有可能害了整個西山楊氏。
楊田艷也滿臉惶急,甚至不顧斷掉雙腿的劇痛,拉著桑椹兒的衣袖問道:“桑姑娘,當真沒有其他接觸印記的方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