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丹青的第十封書信傳過去不到半日,蘇衍就已經(jīng)到了京城門口。
他胯/下是一匹純白寶馬鐵血,一路快馬加鞭晝夜不停,卻在澤城門口被攔了下來。烈馬一聲長嚎,沖進(jìn)守城戒備軍中央打了一個圈。
如今的朝廷像是一把隨時會散架的破木頭凳子,容不得半點忽視。早些天前,嚴(yán)既峰就已經(jīng)帶著速林軍下令嚴(yán)查進(jìn)城之人,只有手持蘭督身份證明的良民才可以進(jìn)去澤城。
可偏偏,蘇衍這個名字就算是將江湖翻過來也是查無此人,更為重要的是,不管怎么看他都跟良民兩個字搭不上關(guān)系。
守城戒備軍一眼望過去,此人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氣息,叫窮山惡水。
蘇衍穿著一身的粗布麻衣,肩紂處隱約還破了兩個洞。他未帶半點頭飾,一條黑綢帶隨意綁著,松松垮垮的,那黑綢帶像是從一側(cè)的衣襟處扯下來的,仿佛他胯/下那匹白馬是從半路撿的。
守備軍橫著一把劍擋著,兇神惡煞的吼:“不讓進(jìn),拿良民證出來!”
蘇衍抬了抬眼,眉角處是藏不住的笑,笑問:“你猜我有沒有這東西?”
守備軍懶得搭理,硬巴巴道:“管你有沒有,沒有趕緊走,城封了,不讓進(jìn)!”
蘇衍輕輕挑了挑眉,下了馬,不由分說的將馬繩塞進(jìn)那人手中,說:“幫我看著賽居,它脾氣差,得吃好的?!?br/>
蘇衍笑瞇瞇的拍了拍守備軍的肩,“勞煩,我去去就來?!?br/>
守備軍簡直莫名其妙,剛要張嘴,蘇衍眼疾手快率先從兜里摸出一塊小餅干塞進(jìn)那人嘴中,然后,守備軍只覺眼前突然一黑,再一眨眼,蘇衍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
他輕輕翻過深墻高院,輕而易舉的躲過滿街的巡查軍,嗅著洛丹青信鴿的味道,精準(zhǔn)的站在了云府門外。
凌兮縮成小小一個,卷著袖子蹲在門外,每隔一段時間抬頭往門外望一眼,然后又沮喪的低下頭一聲不吭,看上去楚楚可憐。
突然,他隱約聽到有人在笑,笑聲還沒停,又聽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小不點……”
他楞著神沒動,朝天二豎的高高的。
“嘿,別蹲著,站起來?!?br/>
“嗯?”凌兮一腦門的懵,人還沒站直就被突然從天而降的一顆腦袋嚇破了膽。蘇衍倒掛在房屋頂,腳尖勾著一片磚瓦突然出現(xiàn),長發(fā)倒垂下來遮住了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