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舞乃前朝所留驚鴻舞,并非那等香艷之舞,二殿下何出此言?”白妙卿聞言立刻停下了動作,微微低下了頭,聲音卻仍是十分平靜。
景信一臉怒容的看著她,似乎氣的不輕,“方才你跳這舞時,那等狐媚之態(tài),是要做給誰看?當(dāng)真令人惡心!”
其實這舞本就是極尋常的一支舞,白妙卿又是只學(xué)了三日,許多動作都是錯亂的。但因她生的實在嬌艷動人,所以落在旁人眼中,這支驚鴻舞竟是被她跳出了另一種嫵媚風(fēng)韻。
不過一支舞而已,白妙卿不知景信為何突然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靜默著站在原地沒有開口。
景信見她低頭不語,心中火氣更盛,怒道:“把這個狐媚東西給我拖下去,掌嘴五十,以后再不許入宮!”
“二殿下……”一旁的太監(jiān)嚇得身子一哆嗦,忙低聲勸道,“這位白姑娘是如今的上京花魁,是皇后娘娘指名請來的,二殿下若想責(zé)罰,恐怕也得先問問皇后娘娘的意思?!?br/>
景信冷哼一聲道:“我堂堂二皇子,難道要處罰一個小小舞姬,都得請示皇后娘娘嗎?”
“皇弟何必生這么大的氣?不過是一支舞罷了?!币坏狼鍧櫟哪凶勇曇糇源蟮钜粋?cè)的珠簾處響起。
有宮女掀開了那道通往內(nèi)殿的珠簾,發(fā)出劈里啪啦的聲響,穿著繡金華服的男子淺笑著入了殿,朝景信淡淡笑道:“今日是孤與皇弟的選妃之日,莫要掃了自己的興才是。”
殿內(nèi)一眾貴女連忙起身,齊齊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br/>
白妙卿看著那男子臉上的淡淡笑意,只覺得呼吸一時沉重了起來。那張臉,她曾在她的畫舫上見過無數(shù)次,是絕不可能認(rèn)錯的。
“肅公子?”她眸中難掩驚詫,聲音微微顫抖。
“大膽,你怎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諱?”一旁的太監(jiān)瞪圓了眼睛呵斥她。
“無妨?!本懊C輕輕一揚手,那太監(jiān)立刻噤了聲退到了后面。
景信唇角倒是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懶懶地往后靠了靠,眸中含了幾分嘲諷之意,“看來皇兄與這位白姑娘是舊相識了?!?br/>
景肅臉上仍掛著溫潤的笑意,與神色陰冷的景信比起來,溫柔如春日微風(fēng)。他朝白妙卿走了過去,俯身在她耳畔,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跟我來,有些事需得向你解釋?!?br/>
景肅離她極近,半個身子險些靠了上去,落在旁人眼中,更是十分親昵。底下坐著的貴女們面面相覷,心里都在想,這位白姑娘當(dāng)真是好本事,竟能得了當(dāng)今太子的歡心。
沈清河慢慢地攥緊了手中的酒樽,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寒光涌動。
景肅朝內(nèi)殿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白妙卿仍站在原地并沒有跟上來。他轉(zhuǎn)過身,笑容似是有些無奈,卻又帶著幾分寵溺,語氣更是溫柔至極,輕聲道:“好啦,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