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畢。
他握住那雙微涼的手,起身,將人摟入懷中。林胭瞧著清瘦,可在江州或云香城眾女子中的身量卻并不算矮,但現(xiàn)下依偎著陸瞻,仍是顯得矮了,只將及那人肩頭多一點。
陸瞻在她耳側低語:“當心,戲做得太過……我會認真的?!痹捯魞郝?,他輕吻了一下她臉頰。
林胭臉紅一瞬又白一瞬。
心跳快了些。
兩人沒再多言。
陸瞻打橫抱起她,將她輕放回床榻。
婢子擺下朝食,從溫著的灰圓砂罐中盛出兩碗白白的香糯米粥。聽府臺吩咐,取了筷和匙,夾出一小碟腌筍尖兒并一個切開的油腌鴨蛋,送入珠簾內。
林胭不習慣被伺候,更遑論那個伺候她的是陸瞻。她想接過碗盞,但陸瞻只輕舀著一勺勺送至她唇邊,無法,只得張嘴吃了。
陸瞻顯是也未曾這般照顧過人,覺著,捏住小匙的手指陣陣發(fā)緊。瓷質青匙每舀住香糯白粥,總是不聽使喚地撞上青花碗壁,脆叮叮響。
如此往復,手上用勁兒,瓷匙被他捏得更緊了些。
眼瞅著一小碗粥見底,一碟子腌筍尖兒去掉半,他不僅輕松了口氣。
若早知這細活這般磨人,他寧愿讓她自個兒端著吃。額上、背上浸出薄汗,房里委實是熱了些。
還未晨練,好似已練上了半個時辰之久。
瞧著碟里還躺有半點未動的油腌鴨蛋,陸瞻不免提起一口心氣,目光僵住。才將將一小碗,依他的量,當是不夠,她……也該是未用好……
陸瞻不免又提起一口心氣,好半晌才出聲兒,“可還要?”
“……”
林胭不知陸瞻心下所想,眼瞅碗中見底,也好是松了口氣。觀陸大人額上起汗,她吃地亦是膽戰(zhàn)心驚,生怕他真將那瓷匙給捏碎了。
她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