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顧惜寧聽到此際,不由撲到他身上掩面而哭,“大表哥……”
軟玉溫香過來,令謝呈宙整個人都僵直在那里,雙手都不敢碰她一下,感覺著撲在身上的嬌人兒是多么的柔嫩嬌軟,且身上還有一絲奇異的清香,令他都不敢深呼吸,“縣、縣主……”
他的聲音都顫抖了,似怕極了這種狀況。
顧惜寧放開他的手,纖手捏握成拳,捶打著他的胸口,哭嚷道,“都是壞人,都是壞人,明明兒地說好了二哥哥要娶我的,轉眼就要尚了公主,明明兒都說好了……還要讓我入宮,還要讓我入宮……”
聲聲哭,聲聲泣,簡直令人動容。
而她身后的丫鬟仆婦,看向謝呈宙的目光都充滿了冷然。
謝呈宙身邊并不缺丫鬟伺候,年少時嫡母便給他安排伺候人事的丫鬟,可平鸞縣主不一樣,并非是那些個丫鬟,她是高高在上的縣主,即便是住在永定侯府,她也從來不會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如今她受了委屈,這會兒到是哭倒在他身上,令他免不了有些心潮澎湃。
然而,他是萬萬不敢碰她一下的,僵直著身子,索性她力道并不重,便是捶打著他,也不會讓他太疼,嘴上干巴巴地勸道,“縣主,二弟他尚主是陛下的恩旨……”
他話未說完,就見著顧惜寧瞬間抬起臉來,絕美面容上都是淚意,甚至還全是委屈,“你還叫我縣主?”
謝呈宙嘴唇翕翕,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顧惜寧狼狽地用手抹了抹眼淚,“大表哥,你叫我縣主,是不是在心里頭不把我當表妹?是不是在心里頭覺得我煩了?”
她一個縣主,他不過是侯府里一個卑微的庶子,哪里還敢說把她當表妹的話?若他真如此,別說是嫡母張氏了,就是老太太頭一個都要覺得他在作死了,“不、不……”
顧惜寧聞言立時不哭了,當下破涕為笑,“既不是,那大表哥那就別外了,叫我表妹就是了?!?br/>
謝呈宙真讓她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的本事給弄得頭皮發(fā)麻,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應了下來,“表、表妹……”
顧惜寧連忙拉著他往里走,親親熱熱道,“大表哥這路淋了一身濕,還是去洗洗吧,省得受了涼?!?br/>
謝呈宙想掙脫,又怕將這個嬌弱的表妹給弄疼了,只得尷尬跟著她的步子走,原以為她不過是嘴上說一句,沒想到還給他準備了東側院子,伺候的丫鬟仆婦一應不缺。這樣周全的伺候,更讓謝呈宙受寵若驚,待得顧惜寧領著人離開,他將丫鬟仆摒退,將身上全濕的衣衫全脫了,露出健壯身體,堅實長腿跨入浴桶里,剛到好處的熱度令他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
他一掃方才懦弱與畏縮,眼底暗沉陰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到是有意思?!?br/>
且說顧惜寧在這邊回去后,湯圓與元宵伺候著她歇息,元宵到是并未有話,湯圓是個管不住嘴的,當然也只在顧惜寧跟前,她這心里頭想什么,就在面上露了出來,“姑娘,表公子他這也真是挺可憐的,冒著雨就過來了?!?br/>
顧惜寧仰著臉讓元宵替她擦臉,不光臉,手也擦得干干凈凈,并非是說她手不干凈,而是方才用手碰了謝呈宙。她由著元宵替她褪下衣裙,衣裙讓謝呈宙身上的雨水稍有些沾濕,她素來不穿重樣的衣裙,淡淡道,“總歸是侯府的子弟,自是要聽外祖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