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依舊不慌不忙的,“小姑娘嘛,未經(jīng)事,不知道哪個更好,知道哪個更好了就會挑人了?!?br/>
傅睿盯著秦王好半晌,見秦王面色絲毫未變,終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來,“您不是覺得她眼光還不錯,知道要瞧上您吧?”
“胡說!”秦王雖然是喝斥著他,但語氣泄露了一絲笑意,“沒影兒的事。”
傅睿覺得自己眼前一黑,也沒見顧惜寧給秦王喂迷魂湯呀,到是就見著顧惜寧給李二姑娘喂迷魂湯,好話不要錢似地送給李二姑娘——“您千萬別這么想,王爺,那是太子瞧上的人,就算不能入東宮,太子恐怕也不會放過;且陛下那里,我也瞧著不好,恐怕也是對人有心思的……”他說到最后,覺得這對父子著實(shí)惡心,免不了有些同情顧惜寧來,“要不是興寧伯去得太早,她也不至于這般?!?br/>
秦王面色冷峻起來,“孤女才叫人放心,無非是嫁作人婦?!?br/>
傅睿同情歸同情,人到是非常理智,再同情也不能真讓秦王被拴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王爺這些年來連封地都不去,萬事兒都在那對天家父子的眼皮底下,且又有宮里太后盯著,不能行差踏錯半步,可不能叫顧惜寧這樣兒的危險人物毀了王爺?shù)那屐o?!爸x貴妃真沒半點(diǎn)慈母心,自個女兒被算計,到是半聲不吭,這樣的得虧她不能生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br/>
“皇兄不會讓她入東宮的,”秦王道,嘴角流露出一絲譏諷,“眼見著人能獻(xiàn)
出巨銀,就怕太子掌握了興寧伯的人脈?!?br/>
傅睿太知道今上的小雞肚腸,身為皇帝,半點(diǎn)容人之心都沒,又是個惦記臣妻的無能之人。當(dāng)然,謝貴妃入宮,不全然是景安帝一廂情愿,分明是他同謝貴妃勾搭成奸,又套了個名頭讓謝貴妃入宮?!耙驳锰澟d寧伯顧朝并未將人手托付給謝貴妃這個未亡妻,若不然,顧惜寧早就被她與永定侯府啃得一絲不留了?!?br/>
“太子是個胃口大的,這邊失了銀子,”他接著說道,“這會子竟讓王良去替顧惜寧向永定侯府要東西了,估摸著能弄個二十來萬兩銀?!倍f兩銀,在普通人家眼里是個天數(shù),到是落在永定侯府里,偏這永定侯府還是顧惜寧外祖家。
“讓太子去要,挺好的,”秦王難得夸道,“她自個出頭,難免叫人覺得她涼薄?!?br/>
可不是嘛,她外祖家是永定侯府,自小也是在永定侯府居多,外人不知道她與永定侯府上的相處之道,若她親自拿著單子找永定侯府討要,就算是拿回東西,恐怕也得與永定侯府撕破臉,且還會名聲不好聽。
傅睿有些訝異,“您是夸她?”
秦王未否認(rèn),“總學(xué)聰明點(diǎn)才是,不然的話要吃虧?!?br/>
傅睿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好半天,他才緩過來,似接受了現(xiàn)實(shí)一樣,“可您也知道當(dāng)今那位同太子都不會同意的。”
秦王起身,負(fù)手站在窗前,“同意什么?”
傅睿這一瞬間好像覺得自己似乎是想錯了,當(dāng)下便否認(rèn)道,“沒甚么。毫州的事這便平息了嗎?”他扯開話題。
秦王盯著外邊的涼亭,“但愿吧?!本鞍驳劭壑禁[縣主獻(xiàn)上的五十萬兩白銀,并未發(fā)往毫州,歷經(jīng)一年,毫州早就面止全非,許多過不了日子的百姓逃入深山老林里,有些已經(jīng)占山為王,偏就這樣的事,竟是半點(diǎn)都傳到京城,只傳回了賑災(zāi)款被傾吞的事。
傅睿知道毫州不太平,隱隱覺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