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貍跟在蘇北凌身后,走了進(jìn)去,迎面而來就是一股子清雅的茉莉花香,涼涼的。
她四下望去,卻見這里的陳設(shè)物件,大抵和蘇北凌的寢殿相同,不免就有些疑惑。
君貍指著那幾盆放在窗邊,開得正艷麗的海棠花,有些好奇地問道:“這些海棠花,還有那幾個冰盆也就罷了。只要有心,用不了多少功夫。只嘴皮子一動,吩咐下去,奴才們就能準(zhǔn)備好。那簾帳、屏風(fēng),還有那美人塌,以及那床榻,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準(zhǔn)備好的”
君貍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蘇北凌的額頭,瞇著眼只是笑,追問道:“你說說看,這屋子原是給誰準(zhǔn)備的莫不是有了什么心上人,卻心里害臊,不愿帶出來給我瞧。只能死死地藏住了,躲在屋子里偷樂”
別的物件也就罷了,君貍卻對蘇北凌那張軟軟的床榻印象頗深。
東陵國與西越國不相上下,沈桓的宮里,卻頗為簡樸,甚至還比不上尋常百姓家。
倘若用一國之君的眼光來看,沈桓的寢宮,真就能說得上是寒酸了。
蘇北凌卻是不同,君貍未曾在他宮里,尋摸到什么桌案紙筆,就只瞧見了各種新奇的物件,還有些頗具風(fēng)味的小玩意兒,卻都是用來享樂的。
大多都是些稀罕物件,至少在西越國是難以輕易就備好的,君貍故此便有一問。
蘇北凌倒是沒太在意,這宮里的物件,是他前些年備好的。
那時候,他年歲不大,還當(dāng)真以為自己的父王與母后,伉儷情深。
蘇北凌每日里瞧著,心里不免也動了些念頭,心道若是他也能遇上一位有些特殊的女子,倒也是一樁美事。
縱有絕色三千,這滿園的春華秋色,他就只取那一枝分外靈動的。
每日便都能見著,也不會憂愁美人太多,連名字也記不住,時辰也嫌少了。
更不會生出什么煩憂愛恨,闔宮上下都和和氣氣的,這日子卻是讓蘇北凌向往極了。
只是要尋到稍微合他心意的女子,便是千難萬難。
蘇北凌本就不是尋常人,就算這會兒輪回下凡,連過往的一切,都一并拋下了。
但他骨子里的驕矜,卻是怎么也不會消散了的。
故而蘇北凌要尋摸個意中人,以他的眼光來選,自然是挑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