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的發(fā)展,還是出乎了君貍的預(yù)料。
沈譽不久前告訴過她,沈瑯的母妃溫嫻,是個很好的人,性子也很溫柔。
大約是應(yīng)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此時的溫嫻并沒有發(fā)怒。
她很冷靜,用非常平淡的聲音同沈桓說話:“其實我一早就知道,我嫁的丈夫是王室中人。那么不管是出于他的身份地位,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他都必然不會只有一個女人。我同你說過的,沈桓,你要納妾,我不反對的。哪怕你要她當平妻,我也……”
“我知道,”沈桓這時溫和了許多,“只是,我不能讓柳兒如此委屈地當一個妾。就算是國君的妃子,那也只是個身份高貴一點兒的妾,就算柳兒能忍,可我卻是斷然不許的?!?br/>
君貍直聽的目瞪口呆,她下意識地往小老頭那里瞧了一眼,見他也連連搖頭,十分不贊同沈桓的行為。
還好……
君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沈桓這樣理直氣壯的樣子,讓她險些以為是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
“沈桓,桓郎。”
溫嫻這時幽幽地喚了沈桓的名,她大約是要訴說一些這些年來,她受過的委屈。
君貍立刻又朝對面望去,小老頭果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不停點頭。
君貍放松了下來,又立即屏住呼吸繼續(xù)朝前看去。
溫嫻這時剛好又開口質(zhì)問沈桓:“我出身不高,但也是知書達禮的。自嫁給你后,我操持家事,可有對不住你?”
“并無?!鄙蚧钙届o地說道。
溫嫻聽他說完后,慘然一笑:“那你為何將我貶妻為妾,對我不聞不問?”
說罷,她不待沈桓回答,接著又問他:“我知曉前朝有任國君,為統(tǒng)一天下,將與自己情深似海的結(jié)發(fā)妻子貶為妾室,多年后才為其正名。沈桓,我與你夫妻多年,我知你甚深。你斷不要做出那癡情種的模樣,來誆騙我?!?br/>
這會兒,沈桓也是沒有立刻回答她,溫嫻卻耐心等了許久,一直都緊緊地盯著沈桓。
沈桓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咳了好幾聲,也沒有回答。
溫嫻終究還是等不住了,她問道:“你就對我這樣不屑嗎?連句話也不愿同我說?你讓那柳兒先生下了長子,我并未怪過你。你對我冷淡,我也未曾怨怪過你。直到你苛待了瑯兒,我才恨了你。沈桓,是你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