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日光毫不留情地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在白棲枝的眼皮上得意洋洋地挑釁了一番,白棲枝眼皮微微一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啊,頭好疼……”白棲枝坐起身來,雙手按壓著太陽穴,渾身都有些疲倦。
房間里似乎只有她一個人,白棲枝迷茫地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視線定格在了柜子上的那盆清水和毛巾上。
白棲枝不清楚為什么房間里會出現(xiàn)這種東西,難道,這里除了她,還有別人?
以上的念頭只在白棲枝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瞬間,就徹底煙消云散了,她微低著頭,很快回憶起了昨天晚上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無數(shù)個片段突然涌入腦海,在她的頭中炸開,先是被金方貴在酒里下藥,再是被強行帶到陸清明的房間,然后……
季池溪出現(xiàn)了。
白棲枝有些惶恐地抱住自己的胸口,臉色越來越糟糕,她懊悔地閉上雙眼,腦海中她與季池溪纏綿接吻的畫面瘋狂閃現(xiàn),他們先是坐在床上,然后又一起跌落在地,他躺倒在地上接住她,又在唇齒相觸輾轉(zhuǎn)的同時翻轉(zhuǎn)了方向,將她壓在身下,柔軟的手掌墊在她的腦后,彼此都在對方的溫?zé)嶂谐聊缰?br/>
所有的觸感與氣息都仿佛還遺留在她的身上,她甚至還能回憶起季池溪輕靠在她的耳邊,那般微微失控的呼吸,那般沉迷于她的眼神。
白棲枝微微一動,突然覺得自己腰和腿都有些發(fā)酸,她使勁回憶著接吻之后發(fā)生的事,卻再怎么努力也只剩下一片空白,她全都忘記了。
白棲枝雙手攥著自己的衣裙,突然渾身都有些發(fā)顫,她實在難以接受,那看似與自己遙不可及的“酒后亂性”居然會切切實實地發(fā)生在自己的頭上,而且她還記不得全過程,她顫抖著緊咬著牙,竭盡全力地隱忍著自己的眼淚。
她從來沒有這么恐慌傷心過。
就在她腦子里混亂得快要瘋掉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季池溪端著一杯牛奶和一份烤面包走了進來,他看到已經(jīng)坐起來的白棲枝,眸中掠過一絲驚色,他愣在原地,遲疑了幾秒,將準(zhǔn)備的早點放在床頭的柜子上,又將角落里的一根椅子搬到她床邊,坐了下來。
“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季池溪輕聲問她。
白棲枝緩緩揚起眸光,有些警惕地看著他,甚至連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后縮了點,她搖了搖頭,什么話也沒說。
“姐姐……”
“不要叫我!”白棲枝突然提高了音量,她捂著心口,慌亂地喘出幾口氣,她張了張唇,話卻堵在口中出不來,她低下頭,平復(fù)了一下情緒,一開口,卻是已經(jīng)染了哭腔:“你怎么可以……”
“對不起?!奔境叵拖骂^,有些心虛。
“是我腦子發(fā)昏,昨天那種情況,我就不該叫你過來的,當(dāng)時神志不清,隨便撥了個號碼,沒想到就打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