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梧在王府過了一周無人搭理的日子,定王沒有找過她,齊予白更是像人間蒸發(fā)一般。
閑來無事,她倒是把房內(nèi)書架上陳列的書都看了一遍。也算是了解了不少北夏國的前塵往事,欣賞了不少詩詞歌賦。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有什么事就找爹娘哭鼻子的小女孩了,她必須冷靜、沉得住氣。
而那日,她也終于被齊瀲召見。
“丫頭,王爺叫你去書房一趟,我現(xiàn)在帶你過去吧。”翠屏姑姑出現(xiàn)在了姜梧房間的門口,帶來了她最想聽到的消息?!昂玫墓霉茫疫@就同你過去。”
書房內(nèi)——
齊瀲的書房陳設簡單素雅,墻上高掛著一副北夏江山圖。姜梧走進去的時候,他正負手而立,看著那幅畫。“王爺,人帶到了,奴婢先行告退。”“恩,下去吧。”
齊瀲轉(zhuǎn)身看向姜梧,“你等了很久吧?!?br/>
“只要能有一個答案,民女等再久也無妨?!甭牭浇嗟幕卮?,齊瀲認真的看了她良久,“看來你爹娘的離世,讓你長大了不少?!?br/>
姜梧不語,似是等待著齊瀲接下來要講的話。
“你執(zhí)意要做那還債之人,留在我定王府,并非不可??呻s役之事不過是十兩銀子就能買來解決的問題,為奴為仆,也是有區(qū)分的?!?br/>
“姜梧愿聞其詳?!饼R瀲的話,竟是令她心生希望。
“若要替我王府做事,必也是我王府能全力信任之人。而我王府要做的事,從來就不是一般的事,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的,一旦與你和盤托出,便是不可逆也不可改變。沒有任何后悔的余地了”,他忽然走近姜梧,聲音也忽然變得極其嚴肅且令人倍感壓迫:“你敢嗎?”
“無論何事,都將是姜梧此生的使命,沒有什么敢與不敢?!苯啻丝叹故浅銎娴逆?zhèn)定。
“好!那么我要你做的,是成為下一任王爺?shù)乃朗?。誓死護主,至死方休?!饼R瀲的話如同一個無情的宣判。
死士,下一任王爺,等等?那不就是世子齊予白嗎?齊瀲竟是要她做齊予白的死士,護他至死…
可是她還有其他的人生嗎?她是一個孤兒,身上唯一可以作為活下去的意義的,不過就是償還爹娘當年欠下的債。哪怕是死士,也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吧,況且世子的腿變成了那樣,無論如何,由她來護,都是理所應當?shù)摹?br/>
“我可以做到,王爺?!苯嗾f的每一個字,竟都是那么堅定。
聽到她語氣里都不曾帶著一絲絲猶疑的回答,齊瀲心中卻忽然泛起一陣苦澀:他是在報復嗎,她的孩子,要一輩子守護他的孩子了。
可是很快,他便壓下心中的任何私人情緒,“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是無法帶出王府的秘密。今天走出這個門以后,你便不再有回頭的機會,背叛,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