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謖擺了擺手,杭長生和宜人得救似地往外手腳并用地爬了出去,恁是沒敢站起身。
兩人出得門之后對視一眼,都是心有戚戚焉,并達成了一個共識,今后帝后二人獨處時,他們最好不要在一旁伺候。
“幺幺,我們一定要這樣么?”蕭謖嘆息。在他看來所有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端看人愿意不愿意罷了。
馮蓁緩緩側過頭看向蕭謖,淡淡地道:“沒有什么我們,我以為皇上與我早就達成共識了?!?br/>
“我們達成了什么共識?”蕭謖怒氣上頭地站起身?!斑@一年,這一年朕一直在等著你?!?br/>
哈,她就知道。馮蓁扯出一絲諷刺地笑,“等我什么?等我跪『舔』你皇上嗎?求皇上恩寵?”
“朕從來不敢有那種奢望。朕只是在等你,想明白、看清楚,看清楚朕對你到底是什么樣兒的?!?br/>
“看清楚了呀,皇上對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冷待我是讓我反省,強迫我是抬舉我,是我不識好歹,水『性』楊花?!瘪T蓁這話說得一絲火氣也沒有,反而說得還挺謙卑的。
蕭謖反手將桌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半奘窃趶娖饶忝??!”
嚴格說來還真不是,馮蓁也就花拳繡腿地略略抵抗了一下就被龍息給賄賂了。以至于,蕭謖以為,馮蓁早就軟化了,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鬧著別扭的欲迎還拒,是他自己浪費了太多的好時光。
馮蓁抬頭看著蕭謖,忽然覺得跟他交流很是困難。事實上,木已成舟又有什么值得爭辯的呢?算了吧,反正她也要薅羊『毛』的。
所以她聳了聳肩,“皇上說不是就不是吧。今后皇上讓我往東我就不往西,皇上想寵幸我,我就洗干凈了等著皇上,行嗎?”
蕭謖為之氣結。
兩人誰也不肯再說話,顯然“床尾和”對太熙帝后而言并不適用。
良久后,蕭謖才低聲道:“幺幺,我不知道我是哪里錯了,但你這般恨我,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
原因說出來好像不是什么難事,張嘴就行,但有些話說出來就一文不值了,反而滑稽可笑。然則于他人的滑稽,對她卻是刻骨的怨恨。
“皇上,就不能放過我么?”淚滴從馮蓁的眼角滑落,她何嘗不覺得累,為什么蕭謖偏偏要折騰,她其實只想窩在昭陽宮蹭點兒羊『毛』罷了。
蕭謖很是無力,他實在是不明白跟馮蓁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走到如今這地步。
杭長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門外道:“皇上,廖御史在前殿求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