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清之這一副世間公道自在我心的架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若是師兄弟在,定然覺得他這狀態(tài)相當(dāng)熟悉,大師兄會一臉肅穆的思考著他分析,瓷可容會打著哈欠扇著扇子瞇著眼聽,
戈玉則會小心翼翼一眨不眨瞪大眼,恨不得拿個本子來記,連一聲嘆氣都得板板正正的在宣紙上寫上一個:
“二師兄道:‘哎!’”
展清之,每遇世間濁便清之。
能在明鏡臺第一許多年,自然有他第一的道理。
而隔了一輩子的展道長卻不太適應(yīng)這種說話的方式了,恍然的回過神來真覺得自己輕狂,怎么就一副我懂我行的樣子。
真的行……
真的懂?
迷茫由心而生,不由得想后退一步。
一屋子人人鬼鬼正等著他來做點什么,他自己卻先怯了。
畢竟曾經(jīng)瞎過眼,怎敢再坦然無懼地向前走。
他眼前一陣扭曲而混亂,迷茫中突然意識到其實他和楚望錦最初關(guān)系也是不錯的,最后卻落了一個遭其刺殺的下場……
“你的鈴鐺呢?”
小孩突然開口。
他聲音里還是小少爺那股無法無天的勁道,清脆且洪亮,此時好像一句清醒訣一般。展清之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了。
原來他方才心中迷茫之時無意識地攥出了一把袖子里的拂塵,就露了露手腕。鯨骨鈴不在了,那處只有空蕩蕩白森森的腕子。
“……”
夜風(fēng)陣陣,燭火齊齊跳動,一片尷尬的氣息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