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停云和沈時雨上了馬車,于眾人差不多離場之后,這才對太子告了一聲退,車轱轆緩緩轉(zhuǎn)動,離開了。
離開眾人視線,沈停云便立刻癱在馬車內(nèi)的小榻上,伸手揉揉眼眶打了個哈欠,對一臉無奈的沈時雨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果然,古人誠不欺我?!?br/>
沈時雨瞧他這幅沒骨頭的樣子,登時沒好氣的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道:“想你是今日高興傻了,什么江湖不江湖的?”
沈停云嘖嘖嘖了幾聲,睜開眼睛瞧沈時雨,將食指豎在唇中央“噓”了一聲,道:“你不懂。”
“江湖縱有千絲百毒,卻不敵人心陰謀詭計來的可怖。”
沈時雨瞧了他一眼,蹙眉似是想要說什么,但半晌都沒出口。
沈停云睜眼奇道:“怎么了?有什么話需要想這么久都說不出口?”
沈時雨欲語還休,瞧沈停云好奇的直接手一撐從榻上坐直身子,睜眼看著她,她這才將視線繞了一圈,最后定定看著沈停云,道:“此話可能不太中聽……但我瞧著太子今日狀態(tài)似乎有些不對勁,他說這話仿佛不是真心想要娶你,而是、而是為了激怒二皇子?!?br/>
沈停云微微訝異的張大了眼睛,他確實沒想到自家一向心思單純的姐姐會想到這里,但他只是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道:“太子的婚事豈是兒戲,姐姐莫要再多想了。”
見沈時雨將信將疑,張了張嘴還想要開口說什么,沈停云便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道:“前邊似乎有什么人。”
沈時雨皺眉,見沈停云神色,卻也知道對方不欲多講,便也歇了再說的心事,轉(zhuǎn)而伸手掀開馬車車窗的簾子。
沈停云伸手捂嘴打了個哈欠,半闔著眼瞼,遮住其中思緒。
他自然知道太子此番并不是真心為他,但江左沉身為太子,金口玉言,話既出口,便無法更改,除非皇帝親自駁回。
但他可是縉云帝親自賜婚的太子妃,對方又怎么可能會出面打自己的臉?
只不過,連一向被家里保護(hù)的滴水不漏,心思沒有旁人半分復(fù)雜的沈時雨都能瞧出來太子態(tài)度的不對,那當(dāng)時在場的人精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只怕是外間又要傳出些離譜的東西了。
沈停云笑了笑。
“是二皇子?”沈時雨盯著窗外騎在馬上的人,遲疑的出口道。
沈停云蹙眉,轉(zhuǎn)而也掀開簾子,一眼便見到了馬車前行不遠(yuǎn)處的錦衣男子,這不是二皇子江宸瀾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