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難得心情甚好,沈停云拉著沈時雨逛著門前的長寧街。
他與沈時雨如今也有十九歲了,放在這時候還未成婚,也算是“大齡剩女”,街上有不少人朝他們看過來。
好在他出門之前往腦袋上放了個斗笠,遮住一張俊臉,不然以他如今的知名度,只怕是剛剛露頭就會被人認出來,繼而追他半條街,這街也就別想逛了。
長寧街不靠近皇宮,從前并不熱鬧,直到后來鎮(zhèn)國公府在此地落成,多了許多慕名前來的人,讓整條街都日漸繁華起來。
這條街上不缺王公貴族,也不缺基層平民,四處都有叫賣聲,賣的都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各色小攤子中央還有裝修的異常好看的鋪子,一眼望去卻和諧得很。
沈停云轉(zhuǎn)手從一座小攤子上拿起一支白玉簪,比劃著往沈時雨頭上的發(fā)髻插去,忙活了半天,覺得好看,便轉(zhuǎn)頭朝小攤販的攤主道:“麻煩把這個給我包好?!?br/>
攤主是個臉圓嘟嘟的小姑娘,聞言一笑,非常熱情的接過玉簪,道:“好嘞!客觀您還看看其他的嗎?”
沈停云笑著擺了擺手,側(cè)目對著一直保持著沉思模樣的沈時雨,無奈道:“我的好姐姐,今天什么日子您還記得嗎?”
沈時雨被他一推,這才回過神來,茫然一陣子之后反應(yīng)過來沈停云的話,當即便是蹙眉,道:“前兩日鋪子里賬目出了點問題,我……”
“可別了!”沈停云聞言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制止她,頭疼的捂了捂額頭,道:“別說了,我可對這些不感興趣,也就姐姐你能耐得住,難怪爹娘要將府里的鋪子都交給你。”
也就是在太子離開朝歌的那段時間,沈時雨突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朝沈樵蘇他們提出要接管府里鋪子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們也問了沈停云的意見,沈停云天生不是個善經(jīng)營的料子,當即十分贊同鋪子都由沈時雨接手。
事實證明,沈時雨大概真的是個商業(yè)天才,不過兩年時間便將手下鋪子的資產(chǎn)幾乎翻了一倍,事事親自處理,那些個讓人看了頭暈眼花的賬本,她也能耐心看完,甚至揪出其中的紕漏。
攤主還在將那只玉簪打包,沈停云側(cè)目看著沈時雨相比四年前幾乎沒什么改變的臉,嘆道:“姐姐你不覺得自己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嗎?”
四年多以前,沈時雨還是個愛笑的大家閨秀,一身的書卷氣,整個人仙氣兒的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自從對方莫名其妙受了刺激,接管鋪子以來,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少,氣質(zhì)越來越沉穩(wěn),無限逼近于父親沈樵蘇。
這不是什么壞事,但是放在一個僅僅十九歲ID少女身上來說,又未免太過于早熟了。
沈停云始終覺得十九歲的沈時雨還應(yīng)該是個孩子。
沈時雨聞言笑了一下,眉眼溫和,她伸手隔著斗笠的罩紗揉了揉沈停云的臉,道:“沒事。”
沈停云有些無奈,但就這此事他已經(jīng)說過不下百次了,沈時雨每次都是這樣,讓他不知道該怎么再次提起。
他索性不想了,放松心情轉(zhuǎn)頭四處張望著,忽而眼神一亮,道:“我去那邊看看,姐姐你在這里等她將簪子包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