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韞連突然又不說話了,呆呆看著他,路寧不知所措,抬手推了下,紋絲未動。
過了很久他才大喘了口氣,兩手包圍過來,看到路寧的肩抖了下,又突然放下去一只,右手揉了揉他腦袋,沒頭沒腦似的說,“我以為你又不聲不響跑掉了。”
祁韞連散發(fā)著低氣壓,眼底像是藏匿著一絲恐慌,路寧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胸口堵得喘不過氣來,像是中了蠱般囁嚅著說,“我沒那么想?!?br/>
他感覺祁韞連的眼神突然熾熱,身子往前靠了些,氣壓將他包裹的愈發(fā)嚴實,有些窘迫地補充,“你太看得起我了,錢還沒掙到手呢,我怎么舍得跑路。”
說完用力推了推祁韞連,故作輕松地讓他讓一讓,家里太熱了,得開下空調。
“喝水還是飲料?”他走到冰箱前回頭問。
“冰的就行?!逼铐y連走到沙發(fā)前,一屁股坐下。
“喏,沒別的了,你將就著喝吧。”路寧舉著瓶兒鳳梨味的氣泡水遞伸到他面前。
祁韞連實在是渴極了,接過一口氣半瓶下了肚,喝完見他還在跟前木楞地站著,說道,“杵著干嘛,難不成要我喧賓奪主請你坐呀?!彼晕⑼贿吪擦伺?,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路寧順從地坐下,背脊筆直地靠著沙發(fā),雙手交叉覆在腿上,足像個雕塑,他有些懊惱,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卻莫名的局促。
祁韞連睨著眼審視這個不過十多平的客廳,一眼看到立在墻邊擦的锃亮的黑色行李箱,又看到茶幾上扣著的杯子,側著眼發(fā)現虛掩的臥室里的床鋪,懸著的心總算徹底掉下去,臉色漸漸舒緩了許多,平靜的嘴角掀起微妙的弧度。
“你這是飆車過來的嗎?”路寧的聲音搗破平靜的湖面,“我是想著從海城到這兒少說也得4個小時,沒料到你這么快就會到?!彼麤]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解釋什么。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江川。”祁韞連笑著說道,他舒坦地往后仰倒,手攤開附在沙發(fā)背上,沙發(fā)很小,小到只要隨手一勾就能將路寧環(huán)在臂彎。
其實那天別過后他壓根兒就沒回海城,他是提前安排好工作來的江川,分開后就一直窩在酒店辦公,等著路寧給他的回信。
有件事祁韞連騙了路寧,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試訓名單,除了二隊的打野確實配合著打了幾天訓練賽,成績也著實不太理想。
從始至終,Lay一隊打野的位置就是為他留的,他在賭,賭他哪怕不會被優(yōu)厚的薪水打動,最后也會迫于好心‘幫’自己一把,當然如果都不如人意,他大可以把待遇再抬上幾倍,總之,他有辦法讓路寧接受。
所以這三天他并沒有聯系路寧,他在等一個時機,心里卻又希冀著他能自己送上門來。
幾天里,祁韞連電話都要被打爆了,俱樂部上至經理,下至教練隊員都為一直懸空的位置焦頭爛額,甚至在懷疑他這個新老板是不是玩票心理,壓根兒沒把心思放在上面。
他只是叫他們別慌,自己另有打算,既然把俱樂部盤下來了就會用心經營,畢竟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等大名單公布那天,Lay一定會有個出色的打野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