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他出院了。

    這天，在她的那間不太大的散發(fā)著濃郁香粉氣的閣樓里，薛上花喝多了，借著酒意，直白地問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沒有??！”

    “為什么總是對(duì)我不冷不熱？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怎么會(huì)！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恩還來不及呢！”

    “這地方，你就不應(yīng)該來！你不該來這里找我！”

    趙小雙掃視了一眼四周，靠門的一張紅木八仙桌上，一盞玻璃燈筒的洋燈發(fā)出昏暗的光。疊放著鴛鴦錦被的木板床上，高高地掛了頂帳子。一些胭脂紅粉被隨意地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這地方怎么了？”趙小雙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這地方不是挺好的么！”

    薛上花忍不住撲哧一笑，“好吧，既然來了，我讓你看一樣?xùn)|西！”

    薛上花不動(dòng)聲色地拉開木桌抽屜的一瞬，趙小雙著實(shí)地被驚到了！

    一把手槍！

    “你怎么會(huì)有這個(gè)？從哪兒弄來的？”

    薛上花醉意朦朧地仰了仰頭，歪扭著身體，神情得意地說：“有了這個(gè)，誰也不敢欺負(fù)我！我厲害吧！要說是哪兒來的！還用問嘛！當(dāng)然是人家給我的！”

    “誰？”

    “這你就別問了！你想吧，一般的人是不會(huì)有這個(gè)的！”

    薛上花這一回是真的喝多了，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酒氣。

    她轉(zhuǎn)回身，用指尖點(diǎn)著小雙的鼻子尖，淺笑道：“我就知道，我離不開你，你也離不開我。你知道嗎，我早就注意到你了。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地跑到裁縫鋪?zhàn)永锶プ鲆路磕阋詾槲艺娴娜プ鲆路?？城里那么多的裁縫鋪?zhàn)?，我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地往趙三剪的裁縫鋪?zhàn)永锱?？趙三剪的手藝再好，我也可以換換風(fēng)格吧！”

    “因?yàn)椤毙‰p沒有說出口

    她給他和自己又滿上了酒，端起自己的那一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