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真真一手握刀,一手握鞘,急促的喘息著半跪在地,抬眼望向幾步之遠(yuǎn),刨地前伏,獠牙染血,與石墻差不多高的黑毛野豬,緩緩站了起來。
野豬脊上肚子都開了口,鮮血順著長毛不斷滴落,獸目泛紅,受傷不輕,卻更激起了兇性,驀地大聲嚎叫,四蹄跺地,低頭朝羅真真頂了過來——
羅真真俯身前沖,與野豬擦身,太刀橫劈,又割出一道傷口,卻沒停步,一直沖到石墻跟前,雙腳一跳蹬住半空石壁,原地回折,又沖了回去。
野豬沒有視力,只能靠氣味來辨別對手,此時受傷更重,鮮血的味道彌漫整個場地,痛吼著四處亂撞,卻將石墻撞得搖晃,根本沒有傷到羅真真,讓站在柵欄后觀戰(zhàn)的高大男人很是不滿,朝半空晃了晃巨斧。
戚南立在柵欄后面,雙手抱臂望著廣場方向,只見那兩個高大的nc,嘴里不知說著什么,幾步走進(jìn)廣場,一人拉住了瘋狂的野豬,另一人抓住羅真真的胳膊,將她強(qiáng)行拉了回來,示意她自己回柵欄里。
羅真真臉上身上都帶著血,衣袖褲腿也有擦破的痕跡,卻不在意,翻過欄桿,將手里的刀扔了回去。
“謝謝?!?br/>
戚南接過刀,不等高大男人開口,翻過欄桿朝前走,剛停步在廣場前,就見階梯狀的斗獸場內(nèi),自最上方的入口,大股大股涌進(jìn)人來。
他仰頭去看,卻沒等看清,耳邊響起一陣風(fēng)聲,肢體動作代替意識,先一步錯開了。
高大男人沒能抓住他,不耐煩的吼道:“豬玀!快走!”
戚南瞥了他一眼,不再看斗獸場里突然出現(xiàn)的觀眾,剛朝被制住的野豬走去,本拽著獠牙的高大男人,已經(jīng)不耐煩地松開手,任野豬咆哮,沖著他沖了過去——
野豬大量失血,又被連捅三刀,不至于奄奄一息,速度卻比剛才慢了許多。
戚南退到廣場邊緣,看野豬喘著粗氣,不安蹬蹄,似乎察覺到正要面對的危險,不敢上前,可見戚南許久沒有動作,又忍不住朝前踱步,猶豫了一小會,終究嚎叫著沖了上來。
戚南將刀鞘放回刺青,原地起跳,一腳蹬上背后石墻,斜斜朝著染血的獠牙沖了過去,引起柵欄另一端男玩家們的驚呼。
他一手扣住獠牙,側(cè)身翻上野豬脊背,長刀轉(zhuǎn)向,狠狠刺入野豬肋下,朝后一劃。
野豬起先還拼命掙扎,要將他從背上摔下來,獠牙不停前頂,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哀鳴一聲,轟然倒地。
四周的“觀眾席”上響起歡呼,聲音落在在漏斗形的斗獸場中,不?;匦?。
戚南伏在野豬背上,死死握著那根獠牙,察覺野豬真正死透了,一刀將兩根獠牙砍了下來,將要回到柵欄后面時,陡然聽到半空中,響起一聲故意拉高的“奧利給”。
他倏忽回頭,目光順著聲音,落在了觀眾席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