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促狹的停頓了一下:“鴻榮你差點讓公中祖產(chǎn)都給輸光了,讓祠堂都差點被賣掉……”
翻舊賬王鴻榮不怕。就怕這幫老爺子胡說八道,越說越嚴重,要不然他真成了王家的罪人了:“六叔,沒那么嚴重。生意場上風雨變幻的事也是常有的。后來王家的產(chǎn)業(yè)不是越做越大了,越做越強了嗎?”
“那是大奶奶的功勞!”六叔是個明白了,他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是眼高手低。當然對于陳玉舒,在王家長輩的眼中也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不然他也不會一口一個大奶奶的說著。
王鴻榮聽到這話有點臉紅,更多的是惱怒,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的對手簡直沒有下限的揭他的傷疤,而他又不能反駁。
“是??!鴻榮,你爹不在了,我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走彎路!當初你帶著王家差點賠個底掉,我們雖然有怨言,但也都認了,可萬一你要是帶著全省的百姓走了彎路,就是買了王家也賠不起呀,你要三思?。 ?br/>
“誰說不是,這些年我眼皮子總是跳個不停。和當年西太后薨逝的時候一樣,后來光緒也死了……不對,光緒是比西太后早駕崩的……”
“老三,你不會說話不要亂說。都扯到哪兒去了?”
“有道是,子曰:愚者好自用,賤者好自?!?br/>
……
王鴻榮這個氣??!這幫老家賊,一個個不在窩里好好的當著太爺,來杭州損他,還用《中庸》來擠兌他。王鴻榮也不是沒脾氣的人,越聽越是不堪,梗著脖子說:“我這省長是民選出來的,是眾望……所歸,不是你們幾句話就能改變的?!?br/>
“得了吧,自家人面前還說這些干什么?誰不知道,這省長就是子高弄來的,按理說,省長應該聽督軍的,子高現(xiàn)在是浙江督軍,自家人當然不會覺得什么了,但是讓外人聽去多不好?”
“你們這不是強人所難?”
“沒有,反正不當省長,我們也不用擔驚受怕,要是你大房要開枝散葉,只要你兒子不反對,納幾個妾都是你的事。”
……
王鴻榮心說,這是要談崩??!
不過眼下他勢弱,于是他決定先把對方的底探清楚,再找辦法。大不了,去寧波,他就不信了,王學謙還敢當他的面擼了他這個省長?
“三叔公,三叔,六叔,諸位長輩,你們就交個實底,我要這么做吧?”
六叔是個活絡的人,心知肚明,究其原因就是他們父子的事,他們也不好太過逼迫。就算現(xiàn)在王鴻榮有放棄白岹的想法,恐怕也不那么簡單了,來的都是人老成精的人,自然不會將責任都攤在自己身上。
“鴻榮,這都是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我們不過是外人,太多的話不太好說,但就我們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