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民不和官斗,但也要看情況。∑
在民國,很多威風凜凜的官員其實都是恨奇葩的,表面上看,他們頭上的官帽上頂著那個省的督軍,大員,可實際上呢?很多大員們的聲音連省城都發(fā)布出去。
曹錕就算是總統(tǒng),但是他能夠完全控制的省份也只有一個,直隸。也就是河北。出了直隸,大總統(tǒng)的話還有多少人去聽,就是一個未知數(shù)了。
商人不敢和官員斗,那也是要看情況的?,F(xiàn)管的大員,巴結都來不及,就算是吃虧,吃大虧,也只能硬著頭皮認下了。但要是管不著的呢?誰會在乎一個只能在北方有些影響力,到了直隸才能享受土皇帝待遇的大總統(tǒng)在長江以南的威信?
挑戰(zhàn)曹錕,或者說挑戰(zhàn)北洋政府的官威,對于平頭老百姓來說,或許是想都不敢想的,但如果是上流社會的工商界的翹楚,控制著輿論,大量的資本,身后還有外國勢力的幫襯,會擔心一個只能在千里之外耀武揚威的大總統(tǒng)嗎?
在銀行公會的年會上,要不是有些銀行總部在天津或者燕京,比如金城和鹽業(yè)銀行這兩家,真要是讓曹家難堪了,總是會擔心曹家在北方的故意刁難。
但是上海的銀行卻是不在乎曹錕的想法的。
尤其是曹家大管家,曹錕的四弟曹銳的貪心,讓很多人內心都產(chǎn)生了對曹家,乃至曹錕的反感,或許總統(tǒng)的面子還是要買一點的。至少在曹家人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之前,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扇f一,曹家人不知輕重的把手伸的過長,必然會引起更多人的反彈。
南方的銀行都不會對北洋政府心存憂慮,但是總部在北方的幾家銀行就不一樣了。
不少股東雖然是北洋軍中的高級將領,但很多不在任上,手中權勢被削弱。和段祺瑞一起下臺的皖系高官。如靳云鵬等人,在臺上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擔心自己的產(chǎn)業(yè)會受到刁難,但是現(xiàn)在?躲在天津租界的將軍們,如何能夠對抗曹家的滔天權勢?
還有年老體衰,根本無法支撐一個龐大的家族,就像是安徽的倪家,北洋地方最大的實力派之一的倪嗣沖,在去年冬天的時候大病一場,身體已經(jīng)虛弱之極。想要繼續(xù)護著倪家,也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五萬的安武軍,在倪嗣沖死后,是否還能保存實力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
……
曹錕貪,這不過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但是以往的曹錕,從來沒有盯上過同僚的產(chǎn)業(yè),可是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曹銳介入銀行界,并沒有獲得曹錕的支持。就一意孤行來到了上海。當然曹銳不過是曹家大院的管家身份,他在外,不得不舉的是曹錕,民國大總統(tǒng)的這桿旗。
最近。曹銳發(fā)現(xiàn)一些人遠遠的,不懷好意,或是意味深長的對他笑,有的是歉意的。有的是陰惻惻的??傊?,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要的反應。
“最近都是怎么了,一個個怪里怪氣的?”
曹銳自言自語的摸著自己的頭頂。剃光頭的人多少會有這樣的習慣,是下意識的,其實自己感覺的并不深。
周作民看了一眼曹銳,心頭也是百味陳雜,他倒是有心想要把心頭猜測的不好感覺對曹銳一吐為快,可是想到自己的處境,都是拜曹銳所賜,就堵得慌,想說的心思也沒有了。
“四先生,您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