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荒野,黑黢黢的參天大樹,積雪融化了一部分,也與土地混為了黑黢黢灰撲撲的一團(tuán)。
清淺月光朦朧地籠罩整個靜謐的天地。
阮白白邁著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貓步,嘴里咬著一顆青澀的果子,睜大亮晶晶的貓瞳,小心翼翼地避開森林里的淤泥臟水,跳躍在相對干凈的石頭和雪團(tuán)上。
她想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果子帶回自己的小窩再慢慢吃。
忽地,一聲輕響。
阮白白白絨絨的貓耳也跟著一抖。甚至都還來不及反應(yīng),她條件反射地在瞬間就躥到最近的大樹后頭屏氣躲著。
阮白白可惜命。
畢竟像自己這么漂亮的貓貓,都還沒走出過這座大山,還沒見過第二只漂亮貓貓,就這么死掉也太不值了點。
然而,阮白白屏著氣在樹后等了又等,連炸起的毛都不自覺柔順了下來,也沒能聽到其他后續(xù)聲音。
那剛才?
阮白白嘴里還叼著自己的寶貝果子,整只貓卻有些迷茫。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快點回山洞的時候,一聲極輕的悶哼卻又被阮白白捕捉到了。
——之所以說極輕,要不是阮白白是一只聽覺靈敏的貓,換成人類什么的生物,可能還察覺不了這點微響。
但……阮白白狐疑地從樹后探出半顆腦袋,小心瞅向聲音發(fā)出的地方。在雪里?
她看不太清是什么東西,不過……好像那臟兮兮的雪確實有在輕微的起伏。應(yīng)該是什么活物在呼吸。
阮白白看著看著,嘴巴一松,果子就掉到了地上。咕嚕咕嚕滾出一段距離,青綠的表皮也沾上了泥污。
阮白白恍然回過神,后知后覺地循著動靜望過去,在發(fā)現(xiàn)地上的果子后砸了咂嘴。
哦,原來是果子。
……不對,等等,阮白白又砸了砸嘴,這才意識到泥里這顆果子就是從自己嘴里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