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之捧著一顆怦怦作響的心回到家里的時候,二老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休息。
但留了一盞暖暖的廊燈給晚歸的女兒照明。
陳逸從來不掩飾自己對那個高個子小醫(yī)生的微詞。
捧在手心里的閨女大了,他總覺得那些個小伙子都壞得很,都想拱他家這棵如花似玉的白菜。
陳盼之多少有些了解自己這位老父親的心態(tài)。因此她沒敢對家里過多吐露這頓單獨邀請宋醫(yī)生的答謝宴,只說今晚和朋友有約。
輕手輕腳地鎖門、換鞋。
回到房間,撲進(jìn)自己最愛的那個軟乎乎的大豆袋里的時候,她才終于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拍了拍自己還有些發(fā)燙的臉。
然而,就在剛才,那個高個子小醫(yī)生還彎腰平視進(jìn)她的眼睛,用那樣誘人深陷的嗓音對她說:“我叫宋景明,你可以叫我的名字?!?br/>
這個畫面在陳盼之腦袋里總也揮散不去。
陳盼之心想,她錯了,宋景明哪里是什么神仙,分明是妖精!男妖精!勾魂的那種!
另一廂,那男妖精卻絲毫未曾愧于自己今夜惹得佳人心緒難寧,只自顧自心滿意足地準(zhǔn)備就寢。
高層小公寓外,那輪圓月依舊瑩瑩高懸,一頃銀光,照人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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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神采奕奕的宋醫(yī)生抵達(dá)協(xié)和,然而他卻沒有直接走向外科大樓,而是先拐去了協(xié)和小樓里的中藥房。
中藥房常年受熏于各式藥材的氣息,連墻磚的縫隙里都透著那股子苦郁蒼遠(yuǎn)的藥味兒。
大清早的,中藥房沒什么人,宋景明抬手敲響了最里處陳材室的門。
咚咚的聲響在寂靜無聲的四下格外分明。
小門應(yīng)聲徐徐打開,露出一張蒼老卻平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