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是因為沒了那些詛咒的木偶和小人兒,道婆也被關(guān)起來了,林初南回到溫室殿服過藥后很快就睡了過去,且睡的和昨晚一樣酣沉,沒有做什么夢。
到了天黑,她仍然懶懶的不愿意動彈,原來哺時就應(yīng)該傳的御膳,也被她推后了。
直至六月進來說今日派秦平前往含元殿要了兩次太子,張婕妤都以太子剛剛服過藥已經(jīng)睡下為由給擋了回來。
秦平自然不敢置喙張婕妤,無精打彩地回來了。
林初南從床上坐起,細致的眉蹙了蹙。
張新柔明顯的是不愿意歸還太子。
六月喚了宮人端著洗漱之物進來伺候,親自擰了熱毛巾遞給林初南擦臉。
林初南拭了手和臉,問道:“這么說,連太子的面兒也沒見著?!?br/>
六月親自遞上漱口的溫水,噘了噘嘴:“可不是,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今怎么樣了。突然間從溫室殿搬到含元殿,會不會認床,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呢?”
聽到這個,林初南想到孟溪舟那張稚嫩的臉龐。
她生前也會不定期地到溫室殿看望太子,抱著太子玩耍過,那是個可愛的討人喜歡的孩子。記得重生第一日,她身心俱受打擊,渾渾噩噩的,又適應(yīng)不了新的身體和身份,沒去親近他,更沒有照顧他,任由梅心與月晴看著。夜里,他竟然偷偷下床跑到她的床前,扯著她的袖子問“娘親,你是不是傷心了?溪舟陪您?!?br/>
要說不動容那是假的,只是當時她哪有心情,喊了梅心把他抱走了。
做了他好幾日母親了,她真的沒有盡什么母親的責任。
他這個年紀正是依賴母親的時候。
林初南有些自責。
外頭忽然有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響起。
林初南就著盂瓶漱了口,將杯子遞還給六月,問了一句:“是誰來了,也不見通報?!?br/>
她才從床上起來,原就婉轉(zhuǎn)動聽的聲音里帶著些初醒之人的慵懶和低啞,軟糯動聽。
已至絨簾外的孟軒鶴眸子微微瞇了瞇,長眉眉尾輕輕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