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眉毛緊促,詩會上的事他亦有所耳聞。如今聽得李錦炎當(dāng)眾發(fā)難,他不由得看向張嫣然。只見后者臉色蒼白,神情慌張,他便知此事又是這個女人在外胡來。雖說可惡,可到底是世子妃,傳了出去也是不好看。
“錦炎,此事,從長計議……”
“不必從長計議,詩會一事權(quán)是世子妃主辦,出了事我自然找她。我家娘子面薄不追究,不過我可不一樣,還請世子妃給個明話!”
夏思涵在一旁笑而不語,張嫣然怕是從來沒見過李錦炎這樣的人。以往仗著她國公府嫡女的身份便無人敢這般無禮,如今身為世子妃,可偏偏遇上李錦炎,他又是寧王的坐上客,自己不能輕視。
面對李錦炎的逼問,桌上老小都怔住了,皆看向張嫣然等著她的回答。張嫣然看了一眼世子,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兩句,世子卻視而不見。張嫣然氣急,卻又不得不開口。
“李大人,此事……實(shí)在是誤會。當(dāng)日那紅綃業(yè)已伏法,雖說起來不是我的人,可畢竟是我牽的頭。如此,今日我便以茶代酒,向少夫人賠罪了?!?br/>
張嫣然能夠跟自己賠罪,想來心里已是恨到了極點(diǎn)。夏思涵也不拿著端著了,輕輕拽了一下李錦炎的衣袖,面上輕笑。
“世子妃言重了,既是誤會,我們也不追究了?!毕乃己似鸩璞嬃艘豢?,權(quán)當(dāng)是應(yīng)了。
張嫣然臉都綠了,她都這么低聲下氣了,這賤人還說漂亮話!她實(shí)在是忍不下去了,可是寧王并不發(fā)話,她氣不過,站起身來。
“今日身體不適,不能相陪,還請恕罪!”
“如此,你下去歇著,一會讓大夫過去看看。”寧王發(fā)話,張嫣然屈膝行禮轉(zhuǎn)身退下。
夏思涵看的分明,她的眼里透出一抹狠厲,想來今后也不得太平日子,不過她從來就未怕過。如今張嫣然走了,李錦炎也沒再追究了,只是眼眸中依舊透著一股冷清。寧王看著滿桌的酒菜,見眾人都不說話,有些尷尬。
“王爺今日請我們過府,不知,是否為了錦炎升職一事?”
還是夏思涵率先打破沉默,寧王點(diǎn)頭道“正是,原本因著錦炎回來,我們也可商量一下認(rèn)親一事,現(xiàn)如今錦炎官至三品,若是應(yīng)當(dāng)好好慶賀一番!”寧王眼里滿是喜悅,看的世子在一旁眼眸清冷。
夏思涵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們父子不和全因王妃,切莫因?yàn)榇耸潞奚狭隋\炎。李錦炎倒是無所謂,若是對家人不利,那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認(rèn)親一事原本就說好了,母親無異議,我便沒意見。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們出府自過,不沾染王府福氣?!?br/>
李錦炎的話讓世子不屑,不等王爺開口,世子譏諷道“好一個不沾染,若不是親耳所聞,我倒不知這世上還有此等心機(jī)小人!”
“青墨!”王爺出言呵斥,夏思涵這才知道世子的名字。
慕容青墨卻并不閉嘴,只是嘲諷李錦炎“若你真的不靠王府,如今只是個邊陲小將,豈能做上三品帶刀侍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