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悅地看著自己,夏思涵露出一抹淺笑,朗聲道“貴客請留步,小店鋪面有限,后頭乃是住家,此時只有婆母一人在后頭,貴客若是進去恐驚了婆母?!?br/>
夏思涵雖說的是唯恐驚了婆母,實則告誡他莫要再進去,不然傳了出去有辱婆母名聲。
夏思涵的話著實讓夏尚書不悅,他臉上掛著一抹慍怒道“你胡說些什么,我是你父親。當日你是怎么跟我承諾的,不但沒走,反而在這里安家置業(yè),竟也不跟我說一聲。你說你一個人開著店鋪,若是沒有靠山,有人在背后算計你都不知道!”
尚書大人儼然一個慈父,先是訓(xùn)斥她騙了自己,再是擔心她的鋪子遭人嫉恨。夏思涵聽了不免失笑,不過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大人說的是,不過那日您說要我回去,我亦說過婆母身子不好,于是就在這里找了大夫。恰巧遇上了這家房主要賣房,我們當時一合計,還是在京城立足比較好,于是便留了下來,只是收了您的錢,我亦不敢再去打擾了。”&1t;i>&1t;/i>
夏思涵一番話讓尚書大人無話可說。孝字當頭,婆母身體不好自當留下來求醫(yī)問藥,若是跟那村子相比,自是京城更好。
如此,夏尚書只得訕笑道“既如此,你如今便可跟我回去,認認你那兩個妹妹,還有你的母親?!?br/>
“不可,大人莫非忘了我的生母,如今她的尸骨葬在何處?我若是這么回去了,亡母在天之靈亦不會原諒我。更何況,我就這么回去了,難道沒個說法嗎?”
“這……”夏尚書傻眼了,原本是想讓她回去,加上夫人巧言幾句,幾番誆騙就讓她心甘情愿將這鋪子分出來,還可借助她跟將軍府攀上關(guān)系??扇缃瘢@丫頭委實狡猾,竟然跟他提出這般要求。
夏尚書一時間未想到對策,只能做罷?!凹热绱耍瑸楦富厝ズ煤孟胂?,若是有困難盡管來找我便是?!?1t;i>&1t;/i>
夏思涵聽了只覺得好笑,可還是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他剛走,李母便走了出來,憂心仲仲道“思涵,那畢竟是你的父親,打斷骨頭連著筋。若是你不認他,往后一頂不孝的帽子壓下來,你便無處可訴啊!”
李母是真的擔心,雖說他們?nèi)缃褚率碂o憂,可到底只是個平頭百姓,比不得那些當官的有權(quán)有勢。那可是三品大員,他們實在惹不起。
夏思涵有自己的打算,安慰婆母道“母親不必擔憂,他不會讓我光明正大回去的。我母親與他成親時戶籍不在身邊,雖是原配,可是并未在官家登記,是以我算不上是他的女兒。若是他想認我,便要將我母親靈位請回去,造了玉牒還要將我記進族譜?!?br/>
夏思涵如此明言,李母便明白了。若是真的要這樣的話,只怕尚書夫人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人家母親的靈位一進去,她就是個妾,再不然就是個繼室,可夏迎雪與夏思涵出生不過差了一歲,彼時夏思涵的母親尚未過世,是以妾室的可能性更大。&1t;i>&1t;/i>
倘如此,夏迎雪兩姐妹就是庶出的了,尚書大如此精明,豈會讓自己成為笑話?就是府里的夫人也不會同意的。
夏思涵腦子轉(zhuǎn)得快,這么一會就將夏尚書給堵了回去。
他心中郁郁不快,回去之后自然少不得要脾氣。尚書府中一片沉寂,只能聽見他的咆哮。
夏思涵才不管他有多生氣,只道自己日子好過就是了。李母聽她這么說,知曉她并不喜歡尚書府,心中亦是明白,那高門大戶還是少來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