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涵撥開人群走了過去,看見夏迎春臉上的吃驚與不屑,微微一笑道“夏尚書在朝為官,怕是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在街市以這種方式讓他聲名遠揚吧?”
“你又是誰,打算替她賠錢的?”
“二小姐抬舉了,我不過是個普通婦人,上哪籌這三百兩,不過……”
“既沒錢你還出個什么頭!”那丫鬟一看就是個牙尖嘴利的,絲毫不讓。
夏思涵也不與她計較,只是看著夏迎春勸道“三百兩小婦人倒是沒有,不過這煙羅軟紗嘛,我卻是見過,像小姐身上的這種倒是頭一次見?!?br/>
夏思涵的話音剛落,便看見夏迎春的臉色頓時白了,不過還是不承認。
夏思涵卻也不給她機會狡辯,只是對著周圍的看客道“煙羅軟紗布料輕盈透氣,摸上去柔軟光滑,且多為淺色。二小姐身上的這件嘛···且不說顏色,單是布料摸上去就堅硬粗糙,想來應(yīng)當不是煙羅軟紗,莫不是二小姐被布莊的人給騙了?”
夏思涵飛快地上前摸了一下她的衣服,驚的夏迎春趕緊后退,臉上浮出一抹慍怒。又聽得她的話,夏迎春的眼眸閃爍,故做生氣,怒道“鴛鴦,這就是你買的好布料!”
一旁的丫鬟迅速反應(yīng)過來,忙跪下認錯,“小姐恕罪,奴婢亦不知那布莊以次充好,回頭定會前去討個公道!”
夏思涵卻不想看她們主仆倆在這兒演戲,只是問道“二小姐,既不是煙羅軟紗,那您看讓她賠多少錢呢?”
夏迎春狠狠瞪了一眼夏思涵,捏緊了拳頭故作大方道“既如此便不必賠了,鴛鴦,我們走!”夏迎春鐵青著臉轉(zhuǎn)身離去,身后的人紛紛議論,她只想快速離開。走之前她記住了夏思涵的樣子,這個賤婦竟然當場讓自己下不來臺,若是再遇上,絕不輕饒!
而夏思涵見她怒氣沖沖地走了,知曉她心中不悅,只是這之后還有令她更憤怒的事,希望她能做好準備。轉(zhuǎn)頭將那小姑娘扶起來,那小姑娘卻對著夏思涵跪下,表示感激不已。
“多謝姐姐救我,紅玉無以為報,姐姐今后若有事找紅玉,紅玉定當報答。”
夏思涵忙將她扶起來,搖頭道“我?guī)湍悴贿^是因為看不慣她這副恃強凌弱的姿態(tài)。堂堂尚書府小姐,以次充好訛人錢財,當真是丟人!”
夏思涵說這話的時候周圍的人可都還沒離開,見她一個女子敢出頭仗義執(zhí)言已是佩服,如今聽得她說話,只覺得十分有道理。
夏思涵帶著紅玉下去,出了茶樓才知紅玉長期在此處賣花,可如今出了這件事,未防夏迎春報復(fù),她還是勸說紅玉莫要在此處多做停留。
紅玉面露難色,“姐姐有所不知,我自幼家境貧寒,一人做幾份工,若是不賣花,我家里都要揭不開鍋了。如今惹了那二小姐,雖然害怕不易,卻也沒有其他法子了?!?br/>
夏思涵亦知生活艱辛的苦處,正要寬慰她,卻見其的手指上有細小針眼,于是追問道“你針線活如何?”
紅玉一愣,繼而紅了臉道“尚可,每月靠著賣繡品亦能填補家用,只是辛苦些還傷眼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