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天災(zāi)人禍太多,段君越避重就輕不想多管。
天災(zāi)這事費時費力,勞民傷財,最重要的就是付出與收獲不對等,而他從不喜做了無回報之事。
段令寒身為護城候,去滎揚是身受皇命,有關(guān)水利一事向來是歸工部管理。也不知后宮中哪位妃子給他父皇耳邊吹了枕頭風(fēng)。調(diào)走段令寒,這是在利用段令寒牽制他。
他手下的死侍雖然有四部,但每一部都是分工明確,物盡其用,不是牽制太子和二殿下,拉攏黨羽,跟蹤百官,就是調(diào)查私賬,唯一能靈活動用的勢力便只有跟著段令寒前去滎揚的“一紙空文”。
段君越在傲雪山莊,自己都是無人可用。
“你先回去,告訴襲庭本王晚些時候到?!倍尉讲徊鹦殴{,儼然料想到段令寒想同他說什么。
段令寒略微思忖,片刻又道:“等下,你先不著急回去,待會兒你先轉(zhuǎn)道回一趟破闌,務(wù)必從‘羅網(wǎng)’那里調(diào)兩個人手出來去跟著長憂,我不放心他!”
這人應(yīng)過一聲,“遵命”,便掩身而退。
之前將姽婳樓交付段長憂,就像在心里扎了一根刺。
一條冰冷無情不受控制的蛇,總會咬人,最后咬得是誰,該是有待考究。段長憂就是這條毒蛇,將他控在傲雪山莊是養(yǎng)在眼皮子底下,時時盯著,將他放在姽婳樓,是想遙看他有什么動靜。
自從段令寒將他帶回傲雪山莊,從姽婳樓傳來的消息就像是刻意復(fù)制的消息,來來去去都是四個字,毫無動靜。這種現(xiàn)象不太正常。
他派過去跟著的人,很有可能被策反了,就他所了解的段長憂,性子急躁,不能忍耐,根本不會沉寂太久,也不可能浪費這么長時間還沒個動靜。
段君越整理一下思緒,便提腳去了漩雨院。
那晚夜雨,莫折風(fēng)歌直接大病一場,整個人身如火燒,渾渾噩噩口齒不清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漩雨院。
門外守著的丫鬟,見了主子便卑躬屈膝般行禮。
段君越抬手止住未出口的話,抬腳進去。
忍紅正給莫折風(fēng)歌喂藥,被吐了大半,一碗下去,能喝進去的不過兩三口。
忍紅還要抬手去拿備用的湯藥,眼角便闖入一角紅衣黑紗的長袍,眼熟至此,便連忙起身行禮道:“見過主子?!?br/>